贺秋雪听他这么说,冷笑一声,又看了裳珊一眼。
裳珊会意,朝她点了点头,“大人,平邑说的确实是实话。我们此次回京不过才半月,这半月里,驸马从未出过驿站。”
裳珊的话,他们自然相信。毕竟整个公主府里长明说了算,在驸马跟前插了眼线,也不奇怪。
将手里的帕子重新放在怀里,贺秋雪又看向了平邑,朝他道:“你家驸马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又或是收到过什么东西?”
平邑一听,愣了半晌,又抬眼瞥向一旁的裳珊。裳珊见他这模样,冷清讲道:“驸马既然已经死了,曾经做过什么糊涂事,公主便不会再追究,你尽管实话实说。”
像是得了命令,平邑也不再顾及什么,点了点头,开始说道:“若说驸马这几日有什么异常,小人确实发现了。前几日有人送来一个帕子,那帕子看起来像是女子之物,驸马见了那帕子先是一怔,后来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将那帕子放去了哪里。”
“你看清楚,可是这个帕子?”贺秋雪将帕子放在他面前,让他仔细看着。
平邑连忙点头,那帕子上沾染着血,让他看
了作呕。
如此一来,那帕子定是解开案子的关键。
宫少霆凤眼微眯,看了平邑两眼,又看了看一旁跪着的二发。轻咳一声,又问道:“驸马可曾同杏花楼里的姑娘有什么联系,不管是现在还是五年前。”
听他这么问,贺秋雪也在一旁认真听着。
确实,若说他来这里半月,不太可能与人发生冲突,如此一来,定是在五年前便结下了梁子。
平邑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小人也是驸马进了公主府后才跟在他身边的,曾经发生过什么,小人也不清楚。”
这样说着,他讪讪笑着。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两手一拍,道:“对了,驸马刚进府时,一直在书房里作画。所画之人是名女子,小人有次送茶见到过。可后来,驸马便将那画藏了起来。”
“把那画拿来。”宫少霆朝平邑命令道,又转眼看向了裳珊,语气微冷,“裳珊姑娘,本官同公子用膳,姑娘也要留下来一起吗?”
裳珊心思缜密,再加上他那骇人的目光,只是一笑,便福身道:“平邑不了解书房的构造,奴婢同他一起去取,便不打扰大人同公子用
膳了。”
说完这话,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醉仙楼。裳珊走了贺秋雪才不太拘束,松了口气,又看向地上跪着的二发。
“遇上这样的事,也是难为你了。等那画来了,你且见见画上女子同谁相像,先去下面歇着吧。”
打发走二发,醉仙楼的大堂只剩了他们几个人,一天没吃东西,贺秋雪有些挺不住了。见宫少霆仍旧在思索,上面一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还没吃饭吧,别再想了,今日我做东,想吃什么尽管提。”贺秋雪看着宫少霆眉间的疲惫,心里一阵疼。
听到她清灵的声音,宫少霆抬起头来,一双凤目带着几分柔和。直直的盯着她看,嘴角的笑如同一阵清风,点头道了声好。
管事的极有眼力,收拾好了上面一个雅间,便请他们两个上座。
一壶上好的桃花醉,四碟清口小菜,贺秋雪坐在宫少霆对面。夹起一个鸡腿,便放进了他的碗里。抬眼对着他一笑,开口道:“你昨日一晚没睡,多吃一点吧。”
看着那鸡腿,宫少霆轻笑一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桃花醉。酒香四溢,满口香甜,一双凤眼微眯,
衬得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温和。
“谢谢你送来的药,才一个晚上,我的脸便恢复了,而且比之前更光滑了。”贺秋雪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像是要证实她所言非虚,宫少霆凑近了些。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不经意抬起,触碰上了那莹白的肌肤。
“果真光滑呢!”轻浮的语调贴着她的耳朵吐了出来,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倒让那莹白的脸颊多了几抹红晕。
贺秋雪轻咳一声,顺手拿起酒杯,同宫少霆拉开了些距离,低头喝起了酒来。
又转移话题道:“昨夜那件事,可是让贺秋嫣吃了哑巴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本该出现在我房间里的香囊竟然害了她自己。”
一双杏眼发散,贺秋雪喃喃自语着,想不通是哪里不对劲。不过好在那香囊没有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不然宫宴那日,出丑的便是她了。
放下酒杯,宫少霆轻咳一声,才开口道:“那日我路过将军府时,曾看到一丫鬟鬼鬼祟祟的进了你的房间,便命夜风将那香囊放在了贺秋嫣房里。”
那日闻到香囊里的百合花香,宫少霆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他没想到贺秋嫣竟然在宫宴上发作了。
听到这里,贺秋雪眸光一闪,抬眼看着宫少霆,目光里多了一分嗔怪。他哪里是路过,分明是跑去东院偷窥自己了。
感受到她异样的神情,宫少霆一点也不慌张,依旧风轻云淡的喝着酒,吃着小菜。还时不时对这菜色评价一番。
贺秋雪终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都是在关心自己,还处处帮她解决了不少难题,她又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