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这话,贺秋雪点了点头,杏花楼是京城里一个花楼,也难怪他们两个人身上会沾染了几分脂粉味。
“这几日来,你可觉得孔大有什么举动,或是吃了什么东西?”宫少霆看着中毒的孔大,见他那副模样,朝二发问着。
一听大人发话了,二发忙周正的跪好,仔细回忆着发生的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七八日前,我同孔大一起值夜,孔大便一直乐呵呵的,我问他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
二发如是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他说是花楼里的娘子送给他的,还说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将这手帕送去驿站。小的那时只以为他说的是胡话,平白里哪会有这等好事。可今日孔大竟突然这么大方的请小人在这里吃饭,小人倒是有点相信他的话了。”
毕竟是一锭金子,饶是孔大再小气,有了这金子,一顿饭而已又有什么不舍得的。
听他提到手帕和驿站,贺秋雪同宫少霆皆是眸色一沉,若说这孔大同驸马之死没有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吧。只是眼前这一切又太过巧合,让人有些诧异。
宫
少霆眉头微皱,又看向昏厥的孔大,朝张大夫问道:“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张大夫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待小人回去研究上几日,定能有解毒之法。”
听了这话,二发感激的看向了张大夫,只是宫少霆神色不悦。这孔大可能知道些什么,而且还会是有利的证人,可若是三日里醒不过来,一切都是徒劳。
宫少霆心里在想什么,贺秋雪都看在了眼里,将怀中的带血帕子拿了出来。贺秋雪朝二发走近了些,将那帕子往他面前一放,问道:“你可认识这帕子?”
见那帕子上带血,二发眼睛一瞪,慌忙的后退了一大步。直在地上磕头,朝着宫少霆道:“大人恕罪啊,小人虽做了些小恶小偷的行为,可杀人这样的命案可是没干过啊!”
如此一来,倒让贺秋雪犯难了起来,又朝他问道:“孔大那帕子,没让你看过吗?”
“是啊,他整天当宝似的,并且在第二天就送去了驿站,小人哪有机会看见。”二发这样说着,又看向那帕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表情大变:“难道孔大他……”
贺秋雪摇了摇头,这
人定不是孔大杀的,而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这手帕的主人。贺秋雪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眉头稍皱。
宫少霆凤目微眯,修长的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又将视线放在了二发身上,“你可知道孔大最近同哪个姑娘走的近?”
这一问,便让二发犯了难,二发挠了挠头,有些腼腆道:“大人您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又有哪个小娘子愿意同我们亲近,想必孔大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二发的话不无道理,贺秋雪眯着眼睛。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可关键人物却昏迷不醒,倒是真让人着急。
一旁的管事此刻正盯着贺秋雪手里的帕子出神,那帕子上的花纹,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管事你怎么了?”贺秋雪抬眼正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眉头微微皱起。
见贺秋雪问了,管事也不再顾忌,对她说道:“小……公子,实不相瞒,这帕子上绣着的花,并不是凤国的花,而是青国特有的祥云花。小人前几年跟着商队去过几次青国,那里的人,衣饰上大多会有这样的花纹。”
此话一出,在贺秋雪心中激起了千层浪,那件水
蓝色长裙上绣着的,也是这祥云花。只是二十年前青国同凤国向来战乱四起,若她的娘亲是青国人,这也解释不通啊。
摒弃这种想法,贺秋雪将思绪拉回了现实。若说这帕子上的花是祥云花,那这帕子的主人多半是青国人了,如此一来,他们的范围也缩小了大半。
“驸马也是青国人,五年前不知为何进了京城。正巧赶上长明公主择夫,便一步登天,成了身份显赫的皇家贵胄。”
似是口渴,宫少霆一面说着,又拿起旁边的一杯茶,轻抿一口,凤目里不知在思索着何事。
提到青国,二发也想到了些事,开口道:“杏花楼里的姑娘们倒是有几个来自青国的,大人大可去看看。”
若是去看,那定不能打草惊蛇。
只是那里是花楼,不是别的地方,他一个男人去那种地方,委实有些心虚。如是想着,宫少霆不经意间看了眼和贺秋雪,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裳珊带着一名书童打扮的下人走了进来,先是给宫少霆行礼,后又开口,“大人,这是驸马身边的下人,平邑。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朝他问。”
裳珊
如是说着,回头对着贺秋雪一笑,便大大方方的站在一处不走了,仿佛她就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贺秋雪哪里不知,这裳珊便是长明公主派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眼线,只是她实在搞不懂,长明为什么如此在意。
明明死了夫君,她却还身穿一身火艳的红裙。还有眉眼间的冷漠,哪怕是提起驸马时,依旧没有半分温情。若不是宫少霆亲口告诉她那是长明公主,贺秋雪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