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带着群众来了:“大队长,把鬼子的尸体抬到山上去喂狼吧。”
李汉文说:“张村长,死者落土为安,还是把他们埋了吧。”
张村长对村民说:“带了工具的挖坑,没带工具的抬尸体。”
村民们动手干活。
犬养三郎回到城里向小野汇报偷袭的情况。
小野温和的笑着安慰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看谁来了。转过头去喊:“惠子,你出来吧。”
从侧门出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一身合身得体的军服,戴着大檐帽,更显得英姿飒爽
田中惠子欢喜得甜甜的喊:“师兄。我们快半年没见面了吧?你想不想我。”
犬养三郎惊喜的说:“怎么不想,想也没办法啊,几乎是每天的炮火硝烟。”
小野说:“是啊。等打完了圣战,将军会跟你们主婚的。”
犬养三郎叹一声说:“我们在河南,支那人望风披靡。到了湖南可就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了,独立大队就是老百姓组织起来的一支部队。我们都无法制服他们。”
小野斥责:“三郎,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有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气概,大日本帝国是永远战无不胜的,是永不落的太阳,你懂吗。”
犬养三郎低下头去。
田中惠子说:“司令官阁下,三郎是一时糊涂,才说出这些话来。您就原谅他吧。我刚到,想为阁下出点力,去消灭这股新四军。不知司令长官意下如何。”
小野满面笑容的说:“惠子课长,刚到就想立功受奖,我给你这次机会。”
三郎说:“他们转移了,这一次就是去找的石敬原,是一个叫端阳的后生跟着他们的脚印跟踪的。”
田中惠子说:“我就多谢阁下了,我和三郎商量一下。”
犬养三郎抬起头来望着惠子,惠子牵着他走了。
犬养三郎被田中惠子拖到她的房里。他觉得累,横倒在床铺上唉声叹气的,两手摊开。想起同模同样的人说的话。一个中国人,你为什么要做日本人的帮凶。我们是一父所养,一母所生的孪生兄弟,血肉相连,就不要残杀了,弃暗投明吧。
惠子见他没有说话问:“师兄,你在想什么?”
三郎说:“我累了,不愿说话。”
田中惠子在他身边轻言细语的说:“师兄,累了就休息一会,我们再商量偷袭的事。”
犬养三郎叹声气说:“今天我是累了,被独立大队的人追得如丧家之犬。今天闭了一肚子气,还被人追得呜乎哀哉是小事,倒还丢了十多个兄弟。”
田中惠子劝他:“别悲观,就是你今天吃了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要报复的时刻快到了,军部在满洲国和国内悄悄的调兵,秋季大扫荡马上就要开始了,那时候你就扬眉吐气了。”
犬养三郎丧气的说:“什么扬眉吐气,你和他们较量几次就知道了。这战又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们的婚事…… ”
田中惠子笑着说:“你还是为了婚事。你还少过女人吗。”
犬养三郎坐起来望着惠子说:“你知不知道,和我同年纪的人,他们的小孩子已经打得酱油了。而我呢?什么时候是个头。”
田中惠子也带有情绪的说:“我也不否认你说的没有道理。情况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这战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也可以说很快要结束了,广西与河南的局势比起湖南的要好多了,支那人看见我们皇军就丢盔弃甲。可这湖南是块硬骨头,虽然难打,也被我们占领了四十多个市县。我虽然不是田中将军的亲侄女,但我相信日本帝国是永不落的太阳。一定会战胜这些支那人的。”
三郎嘴皮裂开一条缝露出白牙说:“你不会跟我也是一个假洋鬼子吧。”
惠子眼一瞪,怒斥:“你说什么?难道你对我的血缘还有怀疑的地方,我告诉你,我是一个正宗大和民族血统的人。”
犬养三郎转怒哧的冷笑:“你刚才不是说漏了嘴吗?什么正宗?别忘了身上流的也是中国人的血。这是日本人以华制华的策略。”
田中惠子厉声:“三郎。”
犬养三郎冷笑一声:“也是一个假洋鬼子,他们才这样对待我们。”
田中惠子大声的制止:“三郎。”
犬养三郎也是一个犟性子。说:“不是吗。”
田中惠子气得举手就打。
犬养三郎伸手接住说:“你说漏了嘴,还怪我吗。”
惠子求着:“我们半年没见面了,都不说这些没用的话好不好。我们请示将军,跟小野司令说一声,今年完婚。好不好。”
犬养三郎满不在乎的说:“随便。”
惠子靠着犬养三郎说:“师兄,我真想有这么个肩膀靠一靠了。”
犬养三郎诚实的说:“是啊。我也多想有一个家,一出去就打打杀杀,回到家孤孤单单,我真的不愿过这样的日子了。我宁愿男耕女织。养活老婆孩子,一家人厮守在一起。那就叫幸福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田中惠子一扫刚才的霸凌,温柔的说:“三郎,我又何尝不想呢。夫妻恩爱苦也甜。”
犬养三郎问:“他们会同意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