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在一旁道:“是啊,庆嫔姐姐见舒嫔如此拘谨,所以与她玩笑了几句,还望娘娘莫怪。”
瑕月扬眉道:“本宫也是玩笑呢,不过舒嫔年纪比你们小,又是刚入宫不久,朝你们行个礼也是应该的。”待得她们迭声答应后,又道:“你们身为姐姐,往后可要多照顾着舒嫔一些。”
陆氏心中百般不愿,但当着瑕月的面,怎么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低头道:“娘娘放心,臣妾与婉嫔一定会的。”
瑕月与黄氏听出她话中的勉强,不过两人皆没有说什么,直至她们三人离去后,黄氏方才道:“娘娘,看庆嫔二人刚才的样子,怕是没有将娘娘的劝言放在心上。”
瑕月转着手中的茶盏,徐徐道:“本宫已经提醒过了,若她们仍然不懂得克制妒意,做出过份之事,可就别怪本宫不尽人情了;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过几日,她们来请安的时候,本宫会设法再提点一下,希望她们能听进一二,不要无端生事。”
听得她这话,黄氏忽地叹了口气,瑕月好奇地道:“怎么了?仪妃觉得本宫做的不好吗?”
黄氏摇头道:“不是不好,恰恰相反,是做得太好,别人只知这一
年多来宫中太平安稳,却不知娘娘为了这份安稳付出了多少心血,可谓是劳心又劳力。”
瑕月闻言笑道:“皇上让本宫执掌六宫,本宫自然要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解劳了,否则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黄氏笑一笑,转而道:“说起来,舒嫔这人倒是很不错,虽出身大家,却为人谦逊,没什么傲气。”
瑕月正欲说话,忽觉胸口一阵烦闷,忍不住张嘴欲呕,却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阿罗见状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
瑕月抚着胸口,待得那阵烦闷感退去后,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恶心想吐,昨儿个夜里也有几回这样。”
阿罗想想道:“说起来您这几日胃口也不好,奴婢这就去请宋太医来。”
“不必了,又没什么大事,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别备午膳了,本宫没胃口,煮份百合粥就行了
“胃口不适,恶心欲呕……”仪妃喃喃重复了几遍,忽地眸光一亮,脱口道:“娘娘是不是有身孕了?”
“身孕?”瑕月一怔,旋即苦笑道:“不会的,本宫不会有身孕的,想必是肠胃不适引起的恶心。”
黄氏道:“这种事情可说不定,敢问娘娘,
这个月可曾来过月事?”
瑕月想一想,摇头道:“倒是没有,不过这大半年来,本宫的月事一直不准,推迟是常有的事情。”
黄氏喜道:“月事未至,又恶心欲呕,说不定真是有孕了呢。”说罢,她对站在身侧的锦屏道:“快,赶紧去请太医来。”
锦屏应了一声,快步离去,瑕月来不及阻止,只得苦笑道:“仪妃真是想多了,本宫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可能有身孕。”
黄氏抿唇笑道:“究竟是臣妾想多,还是天赐麟儿,等太医来了就知道了。”
瑕月摇头不语,在垂目看到平坦的腹部时,若……此刻真有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她腹中长大该有多好;可惜,她心里很清楚,用了那么多年掺了麝香的燕双飞,根本不可能再怀孕。
锦屏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请了宋子华过来,黄氏看到他,忙道:“宋太医,快替娴贵妃诊脉,看是不是喜脉?”
“喜脉?”宋子华惊讶地看着黄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来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不过……瑕月怀孕,这可能吗?
瑕月无奈地道:“宋太医,仪妃是与你玩笑呢,本宫从昨夜开始胸口时不时有些烦闷恶心,劳你为本宫看看
。”
宋子华应了一声,将帕子覆在瑕月伸出的腕上,随即将手指搭在上面,不一会儿功夫,宋太医露出难以形容的惊意,阿罗看着不对,紧张地问道:“宋太医,主子怎么了?是不是上次风寒咳嗽没有调理好之故?”
宋子华没有理会她,将全副心神都放在瑕月脉象上,他这个样子令众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黄氏也紧张了起来。
等了许久,宋子华终于收回了手,黄氏忧声道:“宋太医,娴贵妃没什么大碍吧?”
“娘娘放心,贵妃娘娘很好。”这般说着,他起身朝瑕月长揖一礼,在瑕月惊讶的目光中道:“微臣恭喜娘娘!”
瑕月疑惑地道:“恭喜本宫?为什么?”
黄氏先一步反应过来,迭声道:“宋太医,你这么说,是不是贵妃娘娘当真是喜脉?”
宋子华含笑道:“是,娘娘已经怀孕一个余月,临盆之期应该是在来年的七月初。”
瑕月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明明说过她此生都无法怀孕的。
直至黄氏的道贺声在耳边响起,瑕月方才恢复了一丝清明,望着宋子华,艰难地道:“宋太医,你是说真的吗?”
宋子华对瑕月的心情再是明白不过,极其郑重地道:“是,千真万确,微臣可以拿头上的顶戴担保。”
虽然宋子华一再肯定,瑕月仍有些难以置信,口舌发涩地道:“可是你说过,本宫……本宫不可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