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弘历话音刚落,明玉便急切地道:“不对,一定有人,是不是娴贵妃?”
弘历脸色微沉,“皇后,你不是说对以前的事已经释然了吗?为何才说了没几句便又疑心到贵妃身上去?”
明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过于口快,掩饰道:“臣妾没有,只是顺口一提罢了。”
弘历语气微重地道:“贵妃从未在朕面前说过皇后半句不好的话;相反,自从皇后怀孕后,她就对坤宁宫的事极为上心,凡事亲力亲为,以免内务府有所疏忽,还请皇后以后不要再有这样莫须有的疑心。”
明玉自怀孕之后,何曾被弘历这样训斥过,生气地道:“臣妾怎么疑心娴贵妃了,都说了是随口一提,为何皇上就是不信,还这样严厉地训斥臣妾?是否臣妾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若是这样的话,臣妾以后都不说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弘历叹了口气道:“朕只是不希望宫中再生事端。总之,你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也不会有人取代你在朕心中的地位,明白吗?”
明玉觉得弘历今日说的话,每一句都很奇怪,仿佛是在警告自己什
么,有心想问,但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而道:“臣妾明白。”
这一夜,明玉歇在养心殿,翌日醒来之时,弘历已经去上了早朝,她在宫人侍候着梳洗后,命纪由去御茶房将魏静萱传了过来。
魏静萱一进来,便双目通红地跪下道:“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明玉怜惜地道:“在御茶房做事是不是很辛苦?”
魏静萱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奴婢一切都好,主子不用担心。”
明玉盯着她道:“静萱,你老实告诉本宫,这两日出什么事了,为何皇上要遣你去御茶房?”
魏静萱神色黯然地道:“是奴婢不好,做事不仔细,惹得皇上不高兴。”
明玉摇头道:“你做事仔不仔细本宫心里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魏静萱哽咽地道:“其实皇上根本不喜奴婢,留奴婢在养心殿,不过是为了敷衍娘娘罢了。昨日皇上从延禧宫回来后,对奴婢越发不喜,掴了奴婢一掌不说,还要将奴婢赶回坤宁宫,幸好最终顾念着娘娘,让奴婢留在御茶房当差。”
“延禧宫……”明玉
咬牙道:“果然是那拉瑕月在皇上面前搞得鬼,怪不得皇上昨夜里说的话那么怪。那个女人实在可恶,不行,本宫要去与皇上说清楚!”
听得这话,魏静萱急急道:“娘娘千万不要,皇上对您已经有所不满,若是再去,怕是会触怒皇上,到时候可就真趁了娴贵妃的意。”
明玉恼声道:“那就由着她得意,由着你在这里受苦吗?”
“其实奴婢看得出,皇上最在意的还是娘娘,只是娴贵妃蓄意挑拨才会令皇上对您起了误会,只要往后您多顺着一些皇上,应该就没事了;至于奴婢……”她涩涩一笑道:“只要娘娘好,奴婢就算受些苦又有什么。”
“你这傻丫头。”明玉心疼地道:“在御茶房做事是不是很辛苦?要是难熬的话,不如本宫问皇上将你要回来?”
魏静萱好不容易才留在此处,哪里会肯回明玉身边,道:“奴婢没事,娘娘您别为奴婢费心了。再说,这里就算再苦也苦不过辛者库。”
明玉轻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本宫。”
“奴婢会的。”魏静萱切声道:“奴婢现在只是担心
娘娘,您一定要多忍着一些,切莫与皇上起争执,那样吃亏的只会是您自己。”
“说来容易,本宫一想到皇上受那拉瑕月迷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此处,明玉恨恨地拍着扶手道:“都怪本宫太迟认清她的真面目,以致引狼入室。”
纪由安慰道:“主子别想太多了,身子要紧。”
魏静萱跟着道:“是啊,您现在怀着小阿哥,不可以生气。至于娴贵妃的事,咱们慢慢再想就是了;奴婢相信善恶有报,娴贵妃那样害您,一定会有报应的!”
明玉有些无奈地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魏静萱在御茶房的日子并不轻松,经常被人差得团团转,但由始至终,她都没有一句抱怨。她在等,等待着一朝飞上枝头的机会,她相信上天既然给了她一张姣好出色的容颜,就定然不会让她做一辈子的奴才!
八月,乾隆朝第二次选秀在休元殿举行,百余位秀女,最终得弘历垂幸留牌的只有五人,其中最引人注目,莫过于叶赫那拉氏,她不仅姿容柔美,且家世最显赫,虽其父亲只是一个从二品侍郎,但其曾祖却是纳兰明珠,康熙朝
时的重臣。
叶赫那拉氏被封为贵人,另有一位汉军旗的秀女胡氏也在同日被封为贵人,余下的三人则被封了常在。
接下来的日子,叶赫那拉氏与胡氏成为秀女之中最为受宠的两个,尤其是叶赫那拉氏,仅仅在两个余月后,便得弘历垂怜,下旨册封为嫔,赐号舒,于十一月行册封礼。这样的晋封令陆氏等人忿忿不平,她们伴驾多年,方才在弘历大封后宫之时,得了一个嫔位,叶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