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默然道:“臣弟知道自己无权过问,但臣弟实在好奇,希望皇上可以成全臣弟这一回。”
允礼的执着令胤禛恼怒之余亦有一丝愕然,记忆中,还从没见允礼这样坚持过一件事,究竟……当中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允礼不顾随时会降下的责罚,一直追问着自己。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朕就成全你。”扔下这句话,胤禛目光一转,道:“四喜,你把当时发生的事告诉果郡王。”
四喜连忙叩头答应,在起身走后果郡王身边后,他叹了口气道:“其实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孝圣宪皇后的命,也不曾怀疑过孝圣宪皇后,之所以将她夺位禁足,不过是为了引出设计陷害孝圣宪皇后的那些人罢了。”
四喜的话令允礼愕然,喃喃道:“若是这样,皇上为何要下旨赐死孝圣宪皇后?”
“不错,皇上是下旨赐死孝圣宪皇后,但那壶酒中根本没有毒药,只是假死之药,而这同样也是引出幕后者的一个环节,原本按着皇上的计划,孝圣宪皇后根本不会有危险。岂料在送药过去的时候,舒穆禄氏勾结四喜,在那壶酒中放入钩吻的剧毒,使得假死之酒变成了真正的毒
酒,害死了孝圣宪皇后。”说到这里,四喜偷觑了胤禛的背影一眼道:“孝圣宪皇后的离世,最难过的人莫过于皇上,否则皇上也不会追封孝圣宪皇后,并且赐死纳兰福晋。”
四喜话音刚落,背对着他的胤禛便冷然道:“你说的太多了,退下!”
“嗻!”四喜不敢多言,赶紧退到一边,而在他退下的时候,胤禛亦转过身盯着犹在怔忡中的允礼道:“你想知道的,朕已经让四喜全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朕,究竟是何人与你说这些的。”
允礼没有回答胤禛的问话,因为他还在努力消化着四喜刚才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当中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胤禛根本无心杀凌若,是舒穆禄氏从中捣鬼,才使得假死变成了真死,但任谁都没有想到,吻钩与假死药相互冲突,抵消了大半毒性,使得凌若最后没有死,只是相对延长了假死的时间。
所以,说到底,凌若根本无需恨胤禛,他没有背弃二十余年的相濡以沫,更没有绝情狠心地要她的性命,一切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解释了一切疑团的允礼,终是下定了决心,哪怕心中酸涩难过,但并不影响他的决定。
而且他相信,这个决定对凌若是最好的。
见允礼一直不说话,胤禛皱起英挺的剑眉,冷然道:“你是不准备回答朕的问题吗?”
允礼回过神来,连忙道:“臣弟不敢,请皇上恕臣弟欺君之罪!”
见允礼始终不肯正面回答,胤禛有些不耐地道:“既知欺君,就立刻告诉朕,究竟是何人告诉你这些话。”
自己赐死凌若的事,只有宫中的人知道,若真的泄露出去,也定是宫中之人所为,他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在暗中乱说不该的话。
“皇上误会了,臣弟所说的欺君并非是指此事,而是臣弟早在昨夜就已经回京。”允礼的回答令胤禛不解,剑眉越发紧皱,道:“既是昨夜进京,为何不立刻进宫见朕,而是要拖到今日,还诓骗朕说才进京。允礼,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皇上恕罪。”允礼抬头,在胤禛的注视下,一字一句说出令胤禛心头狂跳的话,“臣弟这次去准葛尔虽然没接到静悦公主,却接到了另一个人,此人便是孝圣宪皇后!”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没有,静得可以听到外头宫人净地时,条帚扫过青石地的声音,还有他们微
小的交谈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变形的声音从胤禛口中逸出,打破了这片可怕的寂静,“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臣弟见到了孝圣宪皇后……”允礼话音未落,衣领已是被人牢牢揪住,生生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耳边传来胤禛狠厉渗人的声音,“允礼,朕不喜欢别人与朕开这个玩笑,很不喜欢!你若是活得不耐烦了,朕随时可以送你去见皇阿玛,用不着以此来激怒朕!”
胤禛的脸色因为激动生气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之色,揪住允礼衣领的手因为太用力,而使得指节咯咯作响。
“臣弟没有说谎,臣弟真的见到了孝圣宪皇后,她没有死!”当这句话落在胤禛耳中时,胤禛整个人都呆住了,连手何时放开的都不知道,凌若没有死,凌若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他亲手将凌若装入梓棺中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但允礼除非得了失心疯,否则绝不会与自己开这样的玩笑,难道……凌若真的没死?
想到这里,胤禛再一次揪紧了允礼的衣领,异常紧张地道:“你真的见到了凌若?她在哪里?”
看到胤禛这么紧张凌若,允礼酸涩的心稍稍好
受了一些,“她在臣弟府中。”
“立刻带朕去见她!”得知凌若没死,胤禛一刻也呆不住,接着允礼就要往外走,允礼连忙拦住道:“请皇上稍安勿燥,容臣弟说几句话。”
胤禛此刻哪里听得进什么话,径直对四喜道:“立刻吩咐御马房备马,朕要去果郡王府。”
赶在四喜离去之前,允礼急切地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