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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一件事,奴才不明白,像温贵人这样有野心的人,主子为何要救她,虽说她现在依托于主子,表面上对主子言听计从,可实际上奴才总觉得她是在利用主子,就像刚才,除掉熹妃明明是为了她自己,却说是为了主子,心眼实在不少。”小宁子扶着那拉氏坐在床榻上,后面还有句话,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那拉氏看出了他的心思,在躺好后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听着。”
“是。”小宁子接过迎春递来的杏仁茶仔细奉给那拉氏道:“奴才怕有一天,她会对主子不利。”
“连你都可以看到的事,本宫岂会不知。”她抿了一口杏仁茶,长眉轻皱道:“太甜了,迎春,你叫人重新去沏一盏来。”
在将茶盏交给迎春后,她漫然道:“就算想利用本宫,也得有这个命才行,可是你觉得在祸害了钮祜禄氏、温氏,还有刘氏腹中的龙胎之后,她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小宁子稍一思索,露出恍然之色,“主子是想趁此机会,连温贵人也一并除掉?”
“总算还不太笨。”这般说着,那拉氏眸中射出剑锋般的
冷意,“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也想利用本宫,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也只有惠妃这样的蠢人才会相信她,姐妹亲情……简直就是笑话。”
“可是如果惠妃不信温贵人,主子的计划也就无从展开了。”这般说了一句,小宁子忽地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那拉氏轻瞥了他一眼,颇有些奇怪地道:“笑什么?”
小宁子忙垂了头,连嘴角那丝笑意却一直不曾敛去,“奴才在想,主子真是神机妙算,此计一出,不止可以除掉所有对主子有威胁的人,还可以连三福也一并除掉。”三福之所以可以活着,是因为有凌若的庇护,一旦凌若倒了,三福自然就身无所依,想他怎么死都行。
对于小宁子连这一点也能想到,那拉氏稍有些訝异,与三福相比,小宁子更懂得揣测自己的心思,脑子也转得更快。很多时候,自己还没说,他已经明白过来,倒是省了许多口舌。
“从三福背叛本宫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与翡翠一样是死人了,本宫从没想过让他继续活着。”若不是有这些打算,她根本不会去救温如倾,这个连自己能力都没认清只想
着往上爬的蠢货,不值得她费神去救。
“奴才相信,主子一定可以如愿以偿。”小宁子谄媚地笑着。
那拉氏低眉一笑,再抬起头,却是蕴了一丝寒意在其中,“小宁子,如愿与否暂且不说,本宫现在想与你算算之前的事。”
一听这话,小宁子当即跪下,惶恐万分地道:“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降罪。”
“你倒认得快,既是如此,那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好呢?”她笑,眸中却冷意蕴然,刺得小宁子头皮生疼,不抬敢起头来,之前那拉氏一直未提,他还以为就此揭过了,没想到如今突然一下子又提起,让他不知所措。
沉默了一会儿,小宁子颤声道:“奴才听凭主子处置,就算主子要奴才去死,奴才也绝无怨言。只是以后奴才不在主子身边侍候,主子可一定得当心凤体,莫要太过操劳,奴才去了阴曹地府若能见到阎王老爷,一定让他给主子多添几年阳寿,让主子长命百岁……不,长命千岁!”
那拉氏“扑哧”一笑,眸中冷意退了几分,嘴上则道:“阎罗王是什么身份,哪会听你这个奴才的话。”
小宁子
本就是心思狡黠之人,一听那拉氏这语气,便知自己有希望,赶紧道:“他若不答应,奴才就一直跪着不起来,让他阎罗殿没办法审其他小鬼。”
听到这里,那拉氏终于道:“行了行了,起来吧,念在你还有几分忠心,连死了都记得替本宫添寿求情,姑且饶过你这一回,但你若下次再犯错,新帐旧帐就连在一块儿算。”
“多谢主子!”小宁子见她不追究自己的错,大喜过望,用力磕了个头后方才站起身来。彼时,迎春端了重新沏好的杏仁茶来,他赶紧接过来试了温度后递到那拉氏唇边,“主子,您尝尝这次是否合您的品味?”
那拉氏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闭目道:“嗯,还可以,往后就按着这个甜淡冲吧,别像刚才那盏,甜得本宫嘴里难受。”
“奴才记下了,会记得交待迎春的。”在服侍完那拉氏喝完大半盏杏仁茶,躺下安歇后,小宁子等人退出了内殿,刚一走到外头,小宁子便将手里的茶盏往迎春面前一递,“喏,拿下去洗了,记着洗干净一些。”
“我?”迎春有些愕然,她虽不像翡翠一样跟了那拉
氏近三十年,但也有二十来年,颇得其信任。是以除了侍候那拉氏起居之外,并不需要做其他仆役那样的粗活,所以她听到小宁子的指派,好生惊讶。
小宁子吊着一双眼,颐指气使地道:“不是你难道是我吗?还不赶紧接着。”
迎春很清楚三福与翡翠之所以会落得一死一伤的下场,全拜眼前这个小太监所赐,而今还在自己面前摆威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盯着他道:“我从来不做洗盏碟这种事,你找错人了。”
这种事小宁子怎么会不知道,但他故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