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在旁,目睹这一幕,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里嘟囔着:“家中日子都紧巴巴的,还买这些糕点和糖葫芦,太不懂得持家了……”
话未说完,凌瑾韵已经调皮地将一块糕点送到了她的嘴边,笑道:“大嫂,尝尝,很甜的,对吧?”
沈氏的表情瞬间柔和,品尝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甜意,心中的那份埋怨也随之融化。
沈氏猛地一怔,口中突如其来的香甜如同春风化雨,瞬间盈满了整个口腔。
那细腻柔软的糕点似乎不愿让人轻易捕捉其精髓,转瞬即逝,轻轻滑过喉咙,留下一抹余香,悄然融于腹中。
她的脸颊顿时染上了桃花般的绯红,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凌瑾韵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明亮双眸,偷偷地咽了一下因惊喜而生的多余唾液,唇边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真是甜,从舌尖到心底的甜。”
片刻的迟疑后,那份诱惑如同春日里的藤蔓,在心头悄然攀爬,让她难以自持。
沈氏终是忍不住,微微伸出的手略显羞涩地朝凌瑾韵的方向探去,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韵儿,刚刚那个实在太快了,大嫂我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呢,再赏我一块,好不好?”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抬起头,却发现凌瑾韵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
原来,凌瑾韵正与一群活泼的孩子们热烈讨论着,他们计划着前往河边,目标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凌瑾韵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她带回的酒需要经过精细加工提升价值,以便在市场上获得更高的利润。
但考虑到长期投资蒸馏设备的成本效益比不高,她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自然赐予的资源——竹子,亲手搭建一个简易版的蒸馏器。
幸运的是,回村的路上,她已经注意到了河边那片繁茂的竹林,仿佛命运的安排。
家里正值春耕繁忙时节,大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无暇他人。
凌瑾韵无奈之下,只好邀请那些纯真无邪、活力满满的孩子们加入她的“竹林探险队”。
在凌瑾韵的小小“贿赂”之下,除了年纪尚小的婉婉儿,秦家的其余四个孩子都已经成为了她的“盟友”。
一听要参与砍竹子的“大冒险”,他们兴奋地拍着胸脯保证,那股子认真劲儿,仿佛宣誓着必胜的决心:“四婶儿放心,我们一定很快就会带好多好多竹子回来的!”
见到这一幕,沈氏尴尬地将伸出的手收回,轻轻揉了揉鼻尖,嘴里喃喃自语着,假装不经意地踱步走向厨房,说是去帮忙,实则是掩饰心中的些许失落。
阳光正盛的正午,王莲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眼前的一幕令她诧异又欣慰:凌瑾韵带着几个孩子,每两个人合力扛着一根竹子,欢声笑语中跨过了院门,秦砚辞则默默地跟在后面,肩上扛着那柄沉甸甸的砍刀,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王莲娟热情地招呼大家围坐享用午餐,同时好奇地询问起凌瑾韵的打算:“老四,你这是准备拿这些竹子制做什么好东西呀?”
秦砚辞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一个关于如何利用竹子建造简易蒸馏器的计划正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成形,他想着,这样一来,那些待售的酒就可以通过重新蒸馏变得更加精致。
说罢,他细心地将砍刀放置于柴房顶上,免得被好奇的孩子们当作玩具弄出什么乱子。
院子内,放下竹子的秦子胜等人像是一群放飞的小鸟,直接奔向了餐桌,全然忘记了饭前洗手的老规矩。
凌瑾韵眼神敏锐,动作迅速,一把拉住了正要冲向食物的小尾巴秦子胜,同时大声呼唤走在前面的秦雨雨:“雨雨,先带妹妹们去洗手,洗干净了再来吃饭哦。”
沈氏在旁边小声嘀咕,带着几分不满:“哎,吃个饭还得这么讲究,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千金大小姐了。”
秦雨雨听了这话,小身板瞬间挺得笔直,她勇敢地迎上沈氏的目光,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娘,您说得不对!四婶儿教过我们,无论是谁,无论贫富贵贱,我们都要一视同仁,讲究卫生是每个人都该做的事情。讲卫生是对自己负责,不是做样子给人看的!”
秦雨雨的话语落下,身后的天天和兰兰连忙点头表示赞同,那纯真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知识的尊重和对正确行为的坚持。
沈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以往被丈夫和儿子反驳时还能勉强接受,可现在,连雨雨这个丫头片子也敢站出来和她理论,这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沈氏瞪圆了眼睛,伸手就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教训起老娘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向秦雨雨的耳朵伸去,空气里仿佛凝固了一丝紧张。
秦雨雨眼珠子一转,身形灵活地闪到了王莲娟背后,那模样像是小猫儿见了大风浪,急忙寻了个安稳的避风港。
她奶声奶气地说道:“奶奶,我娘又要来拧我耳朵啦,四婶儿曾悄悄告诉我,耳朵拧多了可是会变成聋子的呢!”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委屈,几分狡黠,显然早已熟练掌握了这招“告状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