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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何止是你。”
若他未遇见迟柔柔,他何尝不是这书中的沧海一粟。
深渊下的过往,像是一场梦。
而此刻他们虽已睁开了眼,但仍在梦中。
“不管去万里听风救人是那龟儿子的意图,还是什么,这人我都是必须救的。”
溪箬沉眸道:“这是我自己的心,我的意愿。”
“只是,老白……我刚刚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溪箬握紧了酒杯。
“既然那个执笔者能改写命运,那他能让他笔下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吗?”
溪箬抬头看向允月白,眼中透着一种渴求与自嘲。
允月白焉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到底还是忘不了她啊……”
溪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仰头把苦酒闷了下去,呲牙咧嘴道:
“我也不想虐恋情深,奈何那狗东西要如此安排……”
“我是真的……”
“真的希望她能活过来……”
此世为书,他们皆是笔下人。
那是否也意味着,只要笔耕不辍,希望便不绝?
这一夜,心受磋磨,像是被放逐烈焰,却又在灰烬中生出希望。
既已觉醒,那这场与命运抗争的游戏,便才刚刚开始!
谁输谁赢,笔耕未辍。
纵然是那执笔者,也不能定下结论,不是吗?
他们的命,已脱离了他的摆布……
彼时。
终于将那整整十页骂人的话给看完的华发少年皱紧了眉,他不疾不徐往后翻看着书页。
看着看着,书中就蹦出几个字,落在他头顶。
不外乎就是:
王八蛋!
龟儿子!
狗东西!
就像是在他脑门上打了标记一般,挥都挥不掉。
华发少年有些气急败坏,暴躁的往后继续翻,想要看看他们又说了什么话时。
却见那书页上的字全都变得杂乱无章,像是一个个怪异的蝌蚪般的,扭曲变形,竟是连他也分辨不出意思。
少年抿紧了唇,目色阴沉。
“还真是越来越脱离掌控了啊……”
想要偷窥都不一定看得到了,这可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