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
没有任何磨叽,众人整理行装,启程回京都。
迟柔柔一直在马车上照顾着迟重楼,张胡子、书生、楚厉受伤最为严重,这会儿也还昏迷着。
现在人多眼杂,迟柔柔也不敢贸然给他们心头血疗伤,只能暂且让他们先吃点苦头了。
倒是老李一早便醒了,整个人都活蹦乱跳的。
小云汐给了他心头血,他身上的伤势基本都看不出什么痕迹。
御医给他诊治后也说无恙,只有这哥们自个儿脑子还在犯轴,不断嚷嚷着自己是个重伤患者。
以至于御医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对劲,大笔一挥给他开了好几帖汤药,全都是安神醒脑的。
嗯……的确是重伤……
这脑瓜子都伤残了……
得补!
得好生补!!
因有伤残在,回程的路自然不能像迟柔柔和御渊先前那样快马疾驰,速度难免有所影响。
好在现在距离京都城已不远了。
他们是破晓前便出发的,按照现在的速度约莫黄昏时分就能抵达京都城。
中间用膳什么的,大家都是随便用了点干粮。
迟柔柔吃不吃都无所谓,就喝了点水,满腹心神都在自己大哥身上。
迟重楼现在也无法进食,一路上迟柔柔都拿手绢沾水替他擦着唇。
中途马车稍顿了一下,却是御渊上来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干粮,不由皱眉:“怎不吃点?”
“我吃不吃都不打紧啊。”
迟柔柔摇头道,鼻子忽然皱了皱,“你怀里揣着什么?”
“知道你这小肉肉嘴刁。”
御渊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她:“早上走时让阿柒去后厨偷的,虽然冷了,你将就点吃了吧。”
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的却是根肥美大鸡腿子。
迟柔柔立马抽了抽鼻子,接过鸡腿,嗷呜一大口下去。
“嘤嘤嘤,芋头
你对人家太好了,感动死我了嘤……”
御渊听着她这语调,俊脸有点拧巴。
甚是嫌弃道:“好好说话,别假打。”
“哦。”迟柔柔立马恢复正常模样,抱着鸡腿一个劲儿的啃,啃了两口后,她看了眼昏迷中的大哥。
鸡腿就有点啃不下去了。
油嘴一抹,她把还剩一半的鸡腿塞给御渊。
“我不吃了,我大哥还昏迷着呢,我不能这么没义气!”
“他一天不醒,难不成你一天都不吃?”
“那是当然,我这么伤心难过怎么吃得下……嗝……”
说的太着急一不小心打了个嗝,迟柔柔赶紧捂住嘴。
御渊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道:我看你吃的挺香的啊……
“快点吃!少矫情。”
御渊把鸡腿塞回去,“吃完还有正事与你说。”
“你先说呗。”
御渊显然没有与她讨价还价的意思,态度很明确,要么你吃完,要么我不说。
迟柔柔赶紧两三口把鸡腿解决了,那饿死鬼般的速度,御渊都怕她把自个儿给噎死。
“我吃完嘤你快说……”迟柔柔胀鼓鼓着腮帮子着急不已道。
御渊用袖子把她嘴边的油擦了,心情一时无奈的很。
“怎像个小孩似的,吃东西虎头虎脑的。”
他笑骂道,迟柔柔已等不及了,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抓着他的手腕摇晃,“什么正事你倒是快说啊!”
“京都城里传来的消息。”
御渊将一张信函递了过去。
迟柔柔拿过一看,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信函上写到宇文阀于前日午时前往京兆衙门报官,称宇文卓失踪。
迟柔柔勾起唇,冷笑了出声。
“午时,岂不就是我们离开京都城后不久。”
御渊点了点头。
迟柔柔轻吸一口气,脸上看不出什么怒色。
“我大哥遇刺的消息传回京都,朝中
是什么反应?”
“满朝俱惊,陛下下令严查此事。”
御渊甚是平淡道,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想来咱们抵达京都城时,应该会很热闹。”
“热闹点好……”
迟柔柔咂摸了一下唇,眸中幽光闪烁:“宇文阀的人会来吧?”
“陛下下旨,令百官夹道相迎,宇文阀的人自然会到。”
“宇文阀新上任的家主,叫什么名儿来着?”
“宇文阀三房,宇文志鸿。”
迟柔柔点了点头。
笑容极其灿烂:“刺杀我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想来这新任家主不会不知道才是,否则怎会提前就去报官称宇文卓失踪了呢?”
她说着顿了顿,看向御渊:
“芋头,你要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御渊睨向她:“退出?”
他嗤了一声:“你若是临场胆怯,本君也不会笑话你。”
宇文阀这回休想全身而退!
迟柔柔看着他,噗哧笑了出来,撇嘴道:“我可不记你这回的人情啊。”
御渊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与谁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