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一觉到天明,用完早膳,依然没看到景凰羽出现,绝色的容颜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吓得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
海蓝起来得晚,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进她的屋子,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诡异,想也没想就问:
“太子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大家的神情怪怪的?”
苏泠月听她这么问,一双凤目扫向旁边的宫人,看她们一个一个胆颤心惊的样子,顿时出声把她们都遣出去:
“你们都退下。”
宫人们顿时如释重负,鱼贯而出。
苏泠月招呼着海蓝坐下,然后舀了碗燕窝粥放到她面前,“在宫中住的可习惯?”
“谈不上习不习惯,就是觉得宫中规矩繁杂,人虽然不少,却无人谈心,远不如在琅族中自由快活。”海蓝边喝粥边说。
“可后悔跟着我离开?”
海蓝喝粥的动作一顿,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不悔。若不跟着表姐离开,我就只能一辈子躲在姥姥的羽翼下成长。我不想等族里哪天再次遇到困境的时候,我又只能当个没用的圣女,我想保护姥姥和族里的人。”
“你能这么想最好。但是,你要记住,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既然选择出来了,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苏泠月话说得十分直白,不让她有任何天真
的幻想。
“有表姐在,我不怕。”海蓝信心满满地说。
苏泠月秀眉轻挑:“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对了,昨日忘记嘱咐你,关于你生父的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提起,否则会招来杀生之祸。”
“为何?”海蓝一脸不解。
因为你爹是杀人大魔头,仇人满天下。
苏泠月很想这样告诉她,但她知道她肯定接受不了真相,想了想,她说:
“因为你爹手里有别人很想要的东西,如果让人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他们就会抓你来威胁他。你也不想看着你爹死的,对不对?”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很多人在找他。总之,你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海蓝不疑有他的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他现在不在东凤国,至于去向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消息灵通,要是有他的消息,一定告诉你。”
嘴上这么说,苏泠月心里并不希望他们父女见面,无垢那样的人,海蓝要是跟他相认,哪天非得被他给害死不可。
海蓝很相信苏泠月,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她都相信。
“对了,表姐。我有个疑问,我们离开族里的时候,你姥姥在房中呆了那么久,她跟你说了什么?还有阿楠雅,之前不管我怎么跟她说,
她就是不信我的心头血不能救她哥哥,她怎么突然就相信了?”
“姥姥说的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至于阿楠雅,我教了她一套针法,她给她兄长施针了两次,发现对她兄长的病挺有用的,所以她答应我暂时不要你的心头血。”
“就这么简单?”海蓝惊道。
苏泠月点点头。
“表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海蓝崇拜的看着她。
苏泠月但笑不语,只是示意她快点喝粥。
用完早膳,苏泠月在东宫里呆得无聊,本想着出宫去找严意茹她们,昨日回宫得急,她都没能好好跟她们细聊,但想到她才历劫归来,之前就是因为私自出宫才连累景凰羽一起失踪,这会出宫怕是会引人非议。
思来想去,她最后压下冲动,带着海蓝入宫跟皇太后请安。
不想刚到慈宁宫,同太后聊没几句话,宁贵妃同皇后也到了,看到斐玉怜,她立刻想到宝儿被恶惩的事,脑中浮起一计。
“贵妃娘娘,您久居后宫,见多识广,妾身有件事想请教您。”
“太子妃请说!”宁初云含笑道。
“主子犯错,侍女同其罪,应当如何惩罚?”
苏泠月此话一出,坐在她上方的斐玉怜立刻冷下脸。
她是什么意思?
她是皇后,六宫之主,她直接略过她问宁初云这个妃子,摆
明就是仗着有人撑腰,故意在打她的脸!
这个苏泠月真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目中无人!
相比皇后的冷脸,宁初云先是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转头朝凤榻上的太后看了眼,见她边转动手上的佛珠,边看着她,眼神耐人寻味。
她沉吟了下,然后才缓缓开口:“太子妃问的这个问题意指广泛,可否举例?”
苏泠月故作犹豫,说:“就拿此次我和太子失踪一事来说,我的宫女同太子的侍卫护主不力应该如何惩罚?”
宁初云是精明的人,一听她这话,便知道她要千后算帐,想到皇后对宝儿下的狠手,顿时有些幸灾乐祸,但当着太后的面,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宫女侍女护主不力自当得重罚,按宫规轻则杖打二十,重则杖毙。”
“也就是说以杖打为主?”
苏泠月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看着宁贵妃。
宁初云轻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