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汐摇摇头,“凰羽哥哥不要这么说,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一切都是汐儿心甘情愿。”
景凰羽听她这么说,心中更不是滋味,有时候他倒宁愿她埋怨他,或许他心里会更好过一些,偏偏她从未埋怨过他一句,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这反而让他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殿下,小姐的药熬好了。”
俩人说话间,秦嬷嬷端着药走进来。
“你把药放下,本宫来喂。”
景凰羽说着,转身把叶灵汐从床上扶起来,然后才捧起旁边凳子上的药碗,看了眼碗中黑漆漆的药水,他扭头对秦嬷嬷说:
“小姐怕苦,你去拿点蜜饯过来。”
“老奴这就去。”
秦嬷嬷眼角余光悄悄的看了叶灵汐一眼,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不稍片刻,她端来一小盘蜜饯,看叶灵汐和景凰羽聊得欢,悄然退下,还顺手合上了房门。
“没想到凰羽哥哥还记得我怕苦。”
叶灵汐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峻容颜,平静的心湖如春风吹拂,荡起了阵阵涟漪。
就是这张脸,一直让她魂牵梦绕,不惜一切,她以为不管多久,他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她万没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祸却让她失去了他,他竟然在她昏睡的时候,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并为之着迷。
她对
他的爱,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没关系,不管是哪种,她都会让他明白,只有她是真心真意爱他,其他的女人只不过是贪图他的身份和地位罢了。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妹,我怎么会不知道?”
景凰羽说完,舀了一口药送到她唇边,看着她喝下去后,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太婆似的,伸手从凳子上的盘子里拿了粒蜜饯塞进她的嘴里。
苦涩的味道被蜜饯的甜味掩去后,叶灵汐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扯着苍白的唇,说:
“凰羽哥哥,在你心里是我这个妹妹比较重要,还是太子妃比较重要?”
听她提及苏泠月,景凰羽不自觉的看了眼窗外,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心中暗道不好。刚才灵汐情况凶险,他只顾着她,竟忘了让人回去跟泠月说一声,这下估计她该恼死他了。
叶灵汐看他没作声,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神情甚至有些恍惚,她知道他是在想苏泠月,心里头顿时就像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啃噬一样,十分不是味。
气愤的暗咬了下唇,她低着头,声音失落地说:
“凰羽哥哥,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景凰羽闻言,连忙收回视线,说:“你和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叶灵汐明知故问:“
当初,你说你娶太子妃是为了让她能给我治病,莫非凰羽哥哥现今是喜欢上她了?”
“汐儿,她……”
话到嘴边,景凰羽看她双手紧紧抓着被褥,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慌乱,他瞬间改了口:
“初衷不改。”
叶灵汐知道他在撒谎,但是见他怕她伤心难过,选择骗她,她心里还是很欣喜的。
“能听到凰羽哥哥这句话,汐儿就是死也值得。”
“胡说八道。赶紧喝药,免得药凉了。”
景凰羽无意和她再谈论这个问题,不由加快手上喂药的速度。
药喝到差不多的时候,叶灵汐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前些天,我爹突然让人给我捎来一句话,说血莲已经被人给吃了,让你不用再寻了。”
“什么?血莲被人给吃了?被谁给吃了?”
景凰羽捏着勺子的手猛地一紧,冷峻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
这十年来,他放下身份,藏身江湖,寻觅十年,攀山越领,不惧严寒酷暑,就是为了找到血莲治好她的病,如今她告诉他千辛万苦要找到血莲被人给吃了!
叶灵汐无力摇头,“我爹没说,只是让你不要再费心了。算了,可能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不怪任何人,要怪只怪汐儿命薄。”
“不许你这么说!”景凰羽沉声喝斥,“就算
没有血莲,以泠月精湛的医术,她必定能治好你。你看你昏睡这么久,她都能让你苏醒过来,她迟早一定能研制出救你的解药。”
叶灵汐看他如此信任苏泠月,妒忌的焰火猛烈的灼烧她的心,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苏泠月是有那么几分能耐。
鬼王的毒可以说无人能解,而她一个曾经扬名京都的傻子,不但能他的毒,还毁掉他的老巢,她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迟迟不敢现身在她面前,就怕不能一举将她击退。
“能让凰羽哥哥这么信任,我也相信太子妃一定可以医好我的病。
不过,我有点好奇,之前白鹫说,我身上的毒只有血莲才能解,太子妃是以什么为药引竟能化解鬼王的毒?”
“紫金花。”景凰羽凉薄的唇轻吐出三个字。
“紫金花?是长于万丈悬崖边,夜里开花,白天枯萎的紫金花?”叶灵汐惊道,那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摘到的。
景凰羽点点头,“是。此花难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