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苏泠月瞅着她吱吱唔唔的样子,耐性尽失。
宝儿用力的咬了下唇,闭着眼说:“是皇后娘娘。”
苏泠月一愣。
是皇后?
她原以为不是皇上就是太后,再不济就是西院那位,万万没想到竟是皇后。
她这是做什么,杀鸡儆猴吗?
苏泠月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她对你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说奴婢保护主子不力,让人往奴婢的膝盖骨里下了针,以示惩戒。”宝儿颤声道。
苏泠月秀眉轻挑,“下了针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人把针给扎到骨头里去,皇后娘娘说,只有疼痛才能让奴婢时刻打醒精神,记得自己犯下的错。”
把针扎进骨头?
这么阴狠的手段也就她想得出来,难怪她斐玉怜能坐稳后宫之主的宝座。
苏泠月攥紧拳头,清冷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宝儿,她赶紧伸手把她扶起来:
“这些天,你就一直带着伤走来走去?李总管他不知道吗?”
“奴婢没敢跟他说,怕、怕说了李总管会给奴婢找大夫,事要是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发会牵连他人。”宝儿低声道。
苏泠月见她遭那么大的罪,还在担心连累她人,
顿时更加心疼:
“是我让你受罪了。你放心,这笔帐,我会给你讨回来的。”
说着,她把她按到椅子上坐着,重新检查了一次,无奈没有现代的检测仪,凭她的肉眼根本看不出她膝盖的针到底在何处。
宝儿看她一脸束手无策的表情,连忙出声安慰:
“主子,你不要担心,只要奴婢不走快,也不怎么疼。而且,都这么久了,奴婢疼着疼着也习惯了。”
苏泠月哪里会听不出她这么是安慰的话,但她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歉疚。
针都是细微之物,容易随着血液的流动而不停变换位置,虽然现在在卡在骨里,不代表哪天就会流到心脏要了她的命。
只是没有现代的检测工具,凭她一双肉眼根本不能确定针的位置,除非她能透视。就算她有透视眼,她也没做过骨头手术。
想得越深、入,苏泠月对宝儿越愧疚,对皇后越是憎恨。
她不曾主动的招惹过她和四皇子,他们母子倒好,一再的苦苦相逼,迫害她身边的人,看来她不出手是不行了。
“宝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遍访名医,为你医好脚。从今日开始,你不用在旁边侍候了,好好的在房中体息。”
听到苏
泠月让她休息,宝儿脸色都吓白了:“主子,你、你不要宝儿了?”
“傻宝儿,胡思乱想什么。你膝盖上的针,我暂时没办法帮你取出来,如果你再走动,针很可能会从你的膝盖流入其他地方,到时很容易有生命危险的。
你好好的在床上躺着,我会尽快想到办法帮你把针取出来。”苏泠月轻声解释。
宝儿听她这么说,绷紧的心这才松下来。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去把珠儿唤过来吧。”
珠儿是她大婚时,她从苏府挑的另一个丫鬟,不过入了东宫后,她觉得身边有宝儿一个人就够了,所以一直让她跟在李总管身边。
如今宝儿不能在身边伺候,她也只能把她调回来。
宝儿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听从苏泠月的话,“奴婢这就去。”
没多久,珠儿过来了,知道以后由她近身服侍,高兴得不得了。
“珠儿,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苏泠月喝完茶,看院外依然一片寂静,出声让珠儿备浴涌。
“主子,总管不是说你要和太子去梨园泡温泉吗?”珠儿纳闷道。
苏泠月闻言,面色一沉:“让你备水,你就备着。”
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珠
儿懊恼的咬了下唇,急急忙忙往外走,生怕再惹她生气。
片刻后,浴涌和热水都备好了。
苏泠月关上房门,脱了衣裳,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沐浴完后,肚子开始打鼓,幸好珠儿提前让人准备了午膳,正好海蓝过来找她说话,她赶紧招呼她坐下一起用膳。
“表姐,姐夫……”
话刚出口就迎来苏泠月警告般的眼神,海蓝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连忙改口:
“我是说太、太子他还没回来。”
“东宫是他的府邸,他爱去哪就去哪,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苏泠月没好气的哼一声,低头把碗里的粥给喝光,放下碗后,她看着没吃完的海蓝,说:
“我用完膳了,有点乏,先去休息了。你等会用完午膳,要是想休息就回房,要是想四处走走就让李总管找个人给你带路。
记住,不得出东宫大门,不得去西院,更不得随意同他人攀谈。知道吗?”
“知道了。”海蓝怯怯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宫后,她感觉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没有在琅玛族时明若朝阳,更多的是小心谨慎。
这皇宫当真有这么可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