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在地牢里呆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本想着看看苏子尘被人凌虐的狼狈样,不想牢里的士兵刚用水把他泼醒,人就被净无炎给拎了出来。
“净无炎,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小心我揭穿你这个假李太傅的身份。”
苏泠月用力的拍开他的手,往旁边退了半步,气呼呼的瞪着他。
“不是想揭穿我吗?去啊,现在就去找康大人。”
净无炎手指着长廊,有侍无恐地说。
“我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苏泠月不是傻子,净无炎和焓王、泽王,甚至和李玉衡交情这么好,她去找康大人曝光他的身份,无疑是自找死路。
除非她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放着众星捧月的日子不过,跑去送死。
“苏泠月,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净无炎沉着脸,冷厉的眼睛,阴恻恻的盯着她看。
感觉到他的怒意,苏泠月不由一怔,皱眉道:“你看身上哪点不像女人?我不过是想看看那些药有没有效而已,又没有要……”
“要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亲眼验证一下,苏子尘他怎么被扒光,怎么被人……那个?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就不能要点脸吗?”
净无炎见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
问题,还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脸色更黑。
这人吃错药了?怎么对她越管越宽?
苏泠月秀眉一挑,扬起下颚,揶揄道:“就算我看,和你有关系吗?我看的是苏子尘,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我爹都没管我,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管我?”
净无炎瞬间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说得对,他有什么资格管她?
他和她只不过是互惠互利,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凭什么干涉她的一举一动?
他近日是疯了吗?
为何对她的事如此上心?
“怎么不说话?”
苏泠月走上前,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想我说什么?说你厚颜无耻,还是说国公府的家风便是如此?教出你和苏子尘这两个贪变色欲的无耻之辈?”
净无炎面无表情地说完,提步离开牢房,完全不给苏泠月说话的机会。
苏泠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一脸懵逼。
这净无炎脑子是不是有坑?
她不过是好奇鬼王研制的药效有多厉害,怎么到他嘴里竟变成贪恋男。色?
自己思想龌龊,都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
“吵架了?”
泽王从地牢出来,看到苏泠月站在外头,嘴里不停碎碎念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抬眼望去依稀看
到净无炎的背影,不由轻笑。
“很好笑吗?”
苏泠月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你有没有感觉,你和他就像闹别扭的小夫妻。”泽王暧昧的对她眨了眨眼。
苏泠月用食指指着自己,又指向净无炎离开的方向,“我和他?”
泽王轻摇着手中折扇,点点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
苏泠月呵呵一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什么意思?”
泽王听不懂她的话,疑惑挑眉。
苏泠月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的意思是,泽王莫不是刚才在地牢中被审讯苏子尘手段给吓到了,脑子都不太清楚了。我和他?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话别说太满,小心咬到舌头。”
对于苏泠月的以下犯上,泽王并未放在心上,兴许是见多了卑微屈膝,阿谀奉承的人,难得遇到一个敢无视他身份的,反而意外觉得有趣。
苏泠月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因为在她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开口就转移话题:“苏子尘招供了吗?”
“招了。”泽王自衣袖下取出一张供纸递给她:“自己看看吧。”
苏泠月伸手接过,用最快的速度看完纸上的内容,看到最后,眉头紧拧成“川”,“就招了杀害翠竹和那
些孩子的事?苏公子的事呢?那些药的事呢?”
“拒不承认。”
“嘴这么硬?”
“哪是嘴硬,根本就是被折磨疯了。”
“疯了?这么不禁折磨?”
泽王:“……”
她是把苏子尘当成铜墙铁壁吗?又是烙铁,又是放蛇,又是下药,让整个牢房的死囚犯把苏子尘生吞活剥,还嫌他不禁折磨?
难怪那个人会那么看中她,根本就是一路人。
“难道苏子尘没说谎,他真的不是苏公子?可是,药是从他的书房里找出来的,他不是苏公子谁才是?”
苏泠月没有注意到泽王无语的表情,径自对着手上的供纸喃喃自语。
在府衙呆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苏泠月见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便同泽王和康大人告辞,回了国公府。
刚从马车上下来,她就看到门口停靠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她扭头朝身后的小厮问:“这是谁家的马车?”
“回三小姐的话,是江将军府上的马车。”
“江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