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身手想弄个腰牌不难。”
净无炎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冷意,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令,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显得有些可怖。
苏泠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
她低声道:“是不难,但那些衙役也不是傻子。何况,煜王抓涟漪就是为了钓我上勾,他安排的人有那么容易让人混过去吗?”
“那些人不是煜王的人。”净无炎说。
苏泠月微愕:“不是煜王的人?那他们是谁的人?”
“七皇子,景焓。”
“怎么会是他?”
苏泠月再次一惊。
她只是找了五皇子,并没有找七皇子景焓,怎么他也卷进来了?
难道是五皇子没要到人,所以找他帮忙?
“京都的府衙都归他管,他出面最合适。”说话间,净无炎猛然顿步,推开旁边的牢房,说:“我在外面给你看着,有什么话赶紧问,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我知道了。”
苏泠月不敢多耽搁,弯身走进牢房。
牢房里又湿又冷,到处都是老鼠和蟑螂留下的痕迹,味道令人作呕。
昏暗的角落里,花涟漪披头散发的倒在地上,双手血肉模糊,可见她受了多重的刑罚。
苏泠月心头一紧,碾步上前,“涟漪……”
花涟漪似乎
听到她的呼喊声,身体微动,但试了几次都没能坐起身。
苏泠月蹲下去,伸手去扶,手刚碰到她的肩,手腕突然被花涟漪抓住。
“涟漪,你……”苏泠月一愣,瞬间意识到什么,迅速从袖中取出银针,对着对方的手狠狠扎下去。
“啊——”
顷刻间,一道粗哑的嗓音从“花涟漪”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你不是涟漪。”
苏泠月用力的将手上的银针推入对方的手臂。
对方忽然感觉全身一麻,抓着她的手猛然一松,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地不起。
苏泠月伸手拨开她的长发,见倒地的是个男人,脸色顿变,起身匆匆的向地牢房外跑:“净无炎,我们中计了。里面的人不是涟漪,是个男人。”
净无炎听她这么说,抓起她的手就向外跑:“走。”
俩人刚跑出地牢,就见外头围满官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景煜。
很明显,他早就料到苏泠月会来牢里探望花涟漪,给她来了个守株待兔。
苏泠月看这情景,暗呼不妙,偏头看了净无炎一眼,“怎么办?”
将无炎还没回答,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拔刀护在她和净无炎面前。
“公子,你带她先走,我断后。”
苏泠月听出是白芨的声音,有些惊讶。
“不要恋战。”
净无炎低声嘱咐了句,拉着苏泠月向旁边走,不想脚还没迈出去,又从边上冲出十几个官位,将他们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苏泠月,我知道是你。识趣的,摘下你的面纱,本王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别怪我本王不留情面。”
景煜负手而立,冷厉的眼神,如刀似箭的望着被净无炎护在身后的苏泠月,一副施舍的口吻。
“这四皇子脑子有病吧,让我摘面纱,跟叫我去死有什么区别?”苏泠月小声的嘀咕。
“能自保吗?”净无炎问。
“对付几个虾兵蟹将还是没问题的。”说话间,苏泠月从袖中摸出几根银针, 冷眼扫过面前的官兵。
她虽然没有武功,但胜在身体轻巧,再加上她手里的银针是她精心改良过的,起码的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净无炎见识过她手上银针的威力,说:“等我和白芨杀出一路,你就跑。”
“好。”苏泠月应得十分干脆。
她话音刚落,耳盼就传来净无炎冷沉的声音:“动手!”
他的命令一出,面前的白芨立刻拔剑朝官兵们冲过去。
那些官兵见状,纷纷拔刀。
顷刻间,现场一片刀光剑影。
景煜站在官兵护卫身后,看着眼前厮杀的场面,
脸色一片铁青。
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苏泠月等人竟然选择负隅顽抗,看着她白色的身影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身姿敏捷的在各个官兵这间不停穿梭,手上的银针,一下撂倒一个官兵,他漆黑的眼底下掠过一抹嗜血的杀意。下一秒,他双足点地,向前纵身一跃,蓄足内力的掌心对着苏泠月的后背就拍过去。
净无炎刚解决手上的官兵,看到景煜向苏泠月飞身而去,惊呼出声:“小心。”
话出的同时,他飞身扑向苏泠月,替她挡下景煜来势汹汹的一掌。
砰——
景煜的掌心狠狠的拍中净无炎的后背,净无炎一下子被逼退了好几步。
“净……”苏泠月看到净无炎脸上狼牙面具下有血流下来,惊骇的瞪圆眼睛,下意识要喊他的名字,意识到会曝光他的身份,连忙改口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净无炎放开苏泠月,缓缓转身,目光阴狠的扫过景煜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