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为何而来,本王不过问,本王为何而来也不关皇兄的事。”
宣王自幼习武,熟读兵法,二十出头便战功赫赫,威震一方,仅仅在气势上已远远盖过了德王。
德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转向林牵洛道:“本王允你的条件不变,叶夫人是聪明人,其中利弊当能分辨得清,明日堂审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请叶夫人仔细琢磨。”
德王目光恶狠狠地在林牵洛和宣王脸上一扫,丢出一句:“走着瞧。”一甩衣袖,负手而去。
这三字像是对林牵洛说,又像是对宣王说的。
“牵洛姑娘可好?”宣王没有走进牢房,而是站在门边隔着铁栏问林牵洛。
他这时称呼林牵洛为牵洛姑娘,只是不想两位林姑娘有所误会。
林牵洛自然以为宣王是来看林映月的,忽然听到他问自己话,竟有些措手不及,赶紧来到门口回话:“我很好,多谢王……”话未说完,便被林映月孱弱的身躯撞了一下。
“衡哥哥。”林映月已奔出牢房,扑到了赫连衡怀中,抽泣道:“月儿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宣王突然被林映月抱住,一时愣住。
这个只会打仗的王爷,虽用兵如神,却不曾与女子如此亲近过。
他这一愣只是瞬间,很快便伸手将林映月身子轻轻一推,将她推离自己怀抱,但目光却还是温柔的,并没有因林映月这出格的举动有所不喜。
然后走到隔壁的牢房朝林章行了一大礼道:“老师受苦了,本王定竭尽全力帮助老师一家脱困。”
林章道:“王爷快快请起,臣可受不起您这一拜。”
待宣王直起身子,林章才又说道:“多谢王爷从中打点,臣一家才不至于受皮肉之苦。”
“老师不必与本王客气,本王也未能为老师一家做些什么。”
林牵洛却想起一事,问道:“王爷,你可曾派人去绥州太守府,接我父母兄妹逃去胡漠?”
宣王被她问得一懵,摇头道:“未曾。”
林牵洛朝魏姈母女看过去,眉头一挑道:“我就知道宣王一代战神,怎会做出如此蠢事。映月,如果不是东厂阻拦,就算你和母亲逃到胡漠又如何,也终将成了大赓国的通缉要犯。而父亲、哥哥和我欺君的罪名也就坐实了。更何况你们也逃不出大赓国的地界。”
宣王听得莫名其妙,问道:“映月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映月这才唯唯诺诺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下,问:“衡哥哥,那人真的不是你派去的?”
在得到宣王的肯定后,林映月脸色惨白地拉住赫连衡的衣袖,浑身一阵发冷。就连魏姈也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衡哥哥,你会救我们的对吗?”
赫连衡叹了一声,看着林映月的目光有些无奈。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当初在莱康城认识的那个有勇有谋,勇敢坚强的女孩去哪里了?
“林大人是本王的老师,本王自然不会袖手不管的。”
“王爷打算怎样救林家?”牢中忽然传来叶屠苏的声音。
“谁?”宣王一惊转身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但见黑暗的转角处,叶屠苏缓缓走了出来。
“叶厂公——”宣王见是叶屠苏,颇觉诧异。在他看来,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是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掣肘的:“叶厂公深夜至此所谓何事?”
“怎么,本厂公来见自己的夫人,王爷也要干涉?”
叶屠苏这人阴晴不定,林牵洛怕他们起冲突,正要和叶屠苏缓解气氛,却见躲在宣王身后的小太监跑过来叫了声:“叶哥哥。”
“襄觅公主。”叶屠苏不冷不热的打量那小太监一眼,似乎并不吃惊。
襄觅公主低头看看自己衣裳,笑道:“听牵洛姐姐说她经常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出去玩,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混出宫来看她。”
叶屠苏道:“整天跟着林牵洛,学了一身坏毛病。”
却不是责备的语气,倒是多了几分宠溺,只是不知道这份宠溺是对林牵洛还是对襄觅公主,或许二者皆有。
襄觅公主便朝叶屠苏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人家担心牵洛姐姐嘛,叶哥哥,我知道你也想救姐姐对不对?那既然我和九皇兄也想帮林家,那咱们便是志同道合之人……”
不待襄觅公主说完话,叶屠苏已大步向大牢外走去。
襄觅公主叫道:“叶哥哥这就走啦,牵洛姐姐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商议一下。”
“不是有你九皇兄操心么。”隐约传来叶屠苏声音,他已离开大牢,远远地去了。
襄觅公主嘟起小嘴来:“叶哥哥真是,干嘛要拒人于千里,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商量一下对策?”
她转身给了林牵洛一个拥抱,也不嫌林牵洛一身衣服脏兮兮的。
她紧紧抱了抱林牵洛,这才直起身来,拉起林牵洛的手,说道:“牵洛姐姐,你猜本公主给你带了什么。”她举起手中的包袱笑嘻嘻的递过来。
林牵洛打开包袱一角,看见是一套衣裳,道:“衣服?”她不解,襄觅公主给她带一身衣裳来做甚。
“姐姐把衣裳换了吧,这是我特意从宫中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