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高铁与魏泥面面相觑,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颤音,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了一瞬。
“但确实如此,”朱汭哲轻轻摇头,目光深邃,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在时测大会上的测试成绩为零秒。”
“零秒?”魏泥皱了皱眉,怀疑地重复了一遍朱汭哲说的话。
“是的,零秒。”朱汭哲再次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并详细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他的手按在时测大会的巨钟上,但巨钟却丝毫未动。”
“然而这却绝非巨钟的问题,在场的每一位,都能感受到巨钟是能够正常运转的,那微妙而独特的韵律流转于空气之中,与平常巨钟停止时完全不同。”
“唯有他,仿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无法激起半点涟漪。”
高铁已经被震惊到无法言语,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有人无法催动巨钟的,只有魏泥还算冷静一些,接着说道:“那他是怎么登上九千多层台阶的?”
魏泥的话语刚刚落下未待余音散尽,朱汭哲正欲启唇回应,一阵突如其来的声浪,夹杂着不满、嫉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自不远处划破宁静的空气。那声音,源自朱飞宇,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哼,那厮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下三滥伎俩,才侥幸登上了这么高的台阶。
在一片静谧而微妙的氛围中,朱飞宇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却未激起应有的涟漪。四周,是众人无声的回应,那沉默中蕴含的不屑与质疑,比任何直接的反驳都来得更为强烈。显然,对于他提出的以“手段”攀登至一二百层台阶尚可勉强接受,但九千层之高,无异于天方夜谭,挑战着所有人想象力的极限。
手段,这世间从不乏智者运用,它们如同攀登者手中的拐杖,虽能助力一二,却难以跨越那遥不可及的鸿沟。九千层台阶,每一阶都仿佛是对意志与能力的极限拷问,它不仅仅是对肉体的试炼,更是对灵魂深度的挖掘。
在这漫长的石阶之上,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能踏上如此高度者,绝非池中之物,必是拥有非凡之力与不凡之志的强者,这点就连傻子都看的出来。
当然,对君默这种被孤立对九千层概念一无所知的人来说除外。
在这片沉寂之中,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声响都被无形之手扼于无形,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尴尬,高铁也在一片沉默中逐渐平静下来,率先开口,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打破了僵局:“你们说,高山会不会对普通人没有作用?”
“不可能,时测大会的限定年龄是十五岁,而五族圣地的限制年龄是二十岁,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有一半人都是普通人。”朱汭哲很快地打断了高铁的想法,但高铁还不死心,继续追说道: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天赋,也就是说每个人的资质从出生开始就是确定的,那有没有可能,高山对这种完全没有天赋的人没影响?”
刚被高铁活跃起来的气氛瞬间就被扑灭了,众人心中只有一个词“无语”,但朱汭哲还是认真地回答了高铁,说出了原本要回答魏泥的话语:“不知道,这也是我们焰心部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朱浮尘从一开始领先于所有人,因此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通过的。”
中二之魂炽热燃烧的少年们,总怀揣着对世界不凡的幻想。他们穿梭于书页间,那些畅销小说的世界如同磁石,紧紧吸附着他们不羁的想象,很多的主角天怀气运,机缘鸿天,也有的主角,看起来很平凡,却极其强大,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顶峰。
他们毫不怀疑朱浮尘就是其中的一员,哪怕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朱浮尘到底是怎么以凡人之躯登上九千多层的,他们也毫不怀疑,这就是独属于少年一代,天真无邪,对世界抱有大大幻想的烂漫。
魏泥叹息一声,又想起了那位在时测大会上一展风采,总是带着自己游山玩水的少年,他知道,那位一定属于前者,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真是匪夷所思。”魏泥眼神迷离,说道。
“嗯,的确,”朱汭哲似乎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不知道魏泥在想什么,只是就事论事,开口回答道:“但比起你们脚下足以成垒的木牌,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时间。”
“你是觉得朱浮尘身上有蹊跷?”高铁眨了眨眼,表情困惑,回答道。
“他就是个废物,能有什么蹊跷?”朱飞宇似乎和朱浮尘很不对付,又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开口横插一脚,但可惜并没有人回应他,显然是都自动把其列为了傻子一列。
“有蹊跷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蹊跷。”朱汭哲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喂喂,你们是没听到我在说话吗?”朱飞宇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压抑的怒火,他的嘴角微微抽搐,面色如同熟透的红枣,炽热而充满不甘。他猛地提高音量,那声音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穿透了周遭的宁静,直逼向那三人,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恼怒。
魏泥正沉浸于与高展俊的种种回忆中,思绪轻舞飞扬,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怒吼猛然撕裂,如同晴空霹雳,将他从记忆的梦境中生生拽回现实。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射向朱飞宇,那眼神中既有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