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斑纹老虎消散,化作了点点星光,轻轻围绕着君默旋转,接着再不急不缓地向那柄掉落在地上的破剑汇聚。
那剑,原是一副饱经风霜、粗砺不堪的模样,仿佛自远古而来,历经了无数沧桑。但此刻,随着点点星光的触碰,它开始发生蜕变。光芒逐渐渗透进剑身的每一寸缝隙,将原本的破损凹痕勉强抚平,原本的剑鞘被砸出一个凹痕,导致长剑根本无法完全放进去,这下好了,那柄长剑终于是可以正好塞进去了。
“看来这剑像是个碎片啊……需要慢慢收集拼合出来,只有登上山巅的时候才能看到这柄长剑的真容吧?”君默在心中暗自感慨。
夜幕低垂,星辰悄然点缀着幽邃的天幕,君默望着这渐渐沉寂的景致,轻叹一声,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放缓,四周微风轻拂,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与花香,仿佛大自然也在低语,劝慰着旅人休憩片刻。君默的眼眸中映着远处稀疏的萤火,那些光点在黑暗中摇曳生姿,既遥远又温暖,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
天色已晚了,暮色显然不适合打斗和前进,于是君默只是低头借着月光仔细地看着木牌上标明的台阶数,再次登了一百九十九个台阶,在第五百九十九层止步了。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轻轻拂过心田,带走了白日里的尘埃与喧嚣。君默静静地躺在台阶上,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背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而廖郭。
这里没有人,空旷而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屏息以待,只余下君默一人的呼吸声,在这无边的宁静中轻轻回响。这份难得的孤寂,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不适,反而如同温柔的怀抱,轻轻拥抱着他疲惫的心灵。于是,君默的眼帘渐渐沉重,心中满溢的安心与放松如同细流汇聚成河,缓缓流淌至梦的彼岸。他就这样,在这无人的角落,安然入眠,梦里,或许正编织着另一番宁静而美好的景致。
在那遥远的另一侧,约莫两千级石阶处,几位青年依偎而坐,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得令人窒息,夜色中连呼吸都显得沉重,完全没有办法睡觉。他们心中暗自思量,这份煎熬还能承受几何,唯有紧紧攥着手中那几枚在五族联会次日低价购买的提神丹药,作为抵抗疲惫的最后防线。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他们却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寻觅着光明,利用这静谧的时刻,默默修炼,每一丝灵力的涌动都承载着对明日重生的渴望,汗水与坚持交织。
野兽的咆哮隐约可闻,那是生存之战的序曲,提醒着他们,每一次闭眼都可能是永恒的沉寂。因此,他们不敢懈怠,将恐惧化作动力,将疲惫融入修行,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从未想象过这个人人赞美的五族圣地竟然这么危险。
魏泥是一刻资质,但他的时源已经消耗完了,他蜷坐着,手心紧握着那柄从家中悄然窃取的烟斗,其上,几缕烟草的火星摇曳生姿,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湮灭于无形。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地一吸,烟斗中顿时爆发出微弱的噼啪声,火星在瞬间亮堂了几分,却也呛得他喉咙一阵痉挛,接连几声沉重的咳嗽,在寂静的夜色或是荒芜的土地上显得格外突兀。
这简单的举动,于他而言,似乎成了这片高山间唯一的慰藉,一种叛逆而又无奈的自我放逐。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对这束缚着他心灵的枷锁的一次微弱抗争,尽管显得那么力不从心,却也是他在这片土地上,能找到的唯一属于自己的片刻释放。
“嘿,给我来一下。”高铁在魏泥上方一个台阶,他拍了拍魏泥的肩膀,却拍了个空,后者在咳嗽停止后看也不看,直接将烟斗向后方抛去,高铁眼疾手快,仿佛早有预料,他伸出的手如同捕风捉影的艺术家,稳稳接住了那飞来的烟斗,指尖轻触的瞬间,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开了一抹淡淡的烟草香。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将烟斗凑近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像是个瘾君子似的。
随后,两人仿佛是心灵相通般,不约而同地从背包里抽出了一叠木牌,那些数量估摸着可能有二三十张,当然,如果他们像君默一样拥有时空魔方的话,这个数字恐怕还要翻上几番。
在这漫长旅途中,除了偶尔吞吐云雾,享受那片刻的宁静与释放,看看这些木牌上变化的排名,便成了他们唯一的心灵慰藉与消遣。
“这个朱浮尘真是个怪胎,竟然爬了九千多层,简直是前无古人了吧?”高铁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那个始终领先于所有人,高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抹始终屹立不倒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惊叹,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是啊,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逃过天时祈检查的时等资质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魏泥附和道,但话语声相比平常来说小了一些,似是想起了某位故人。
“如果老大还在,他也能做到吧?他可是当之无愧的时等资质……”魏泥喃喃自语。
高铁正要出言,可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轻蔑的冷笑,那声音仿佛寒冰穿透春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嘲讽::“就他还时等资质?”
魏泥高铁虽然此前和这人没有什么交集,可从木牌上的记录依然看的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