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沈姝心底忽地闪过一道光亮,恍然明白了什么。
那女人一脸得意,颐指气使:“陆谨言不过是和你这种已婚又有孩子的女人玩玩罢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面对这番挑衅,沈姝没有过多争辩,而是冷静地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那女人见状,恼羞成怒,企图抢夺手机,却被沈姝灵巧躲开,顿时怒火更盛:“就因为陆谨言宠幸了你几天,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如果你胆敢让警察介入,最好祈祷你的女儿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沈姝仍旧保持着沉默,只是眼神空洞地望向包厢门口,那里,陆谨言正缓步而出。
那女人自觉丢了面子,再度举手欲行凶。
然而,不等她的手触及沈姝,就被一旁冲出来的身影一脚踹倒在地,样子极为狼狈。
陆谨言站在一旁,手插口袋,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俯视着她,冷冷警告:“有什么问题,让张妩自己来找我解决。”
女子不敢再多言,加之赵怀风从中调和,只好狼狈地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沈姝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打断了女子的脚步,“我已经报警了,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女子狐疑地看向赵怀风,似乎在寻求某种解释或是帮助。
“沈姝,大伙儿在这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呢。”
赵怀风边说着,边用眼神暗暗示意江砚出面劝解,那份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信任:“顾总,您是圈内有名的和事佬,您的看法肯定独到,对不对?”
江砚瞥了沈姝一眼,那眼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为了一声未出唇的叹息,选择保持了沉默。
赵怀风见状,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神色复杂的陆谨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话语中透着几分戏谑与提醒:“张妩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朋友,何苦闹到警察那里,让圈子里都知道了,张妩面子上怕是也挂不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陆谨言闻言,沉默片刻,眉宇间凝聚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愁绪,随即拉起沈姝的手,意图带她离开这尴尬之地。
“你放开我。”
沈姝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难道就因为她身份特殊,就能随意动手打人,无需承担任何后果吗?”
“她为什么打你,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陆谨言的面色微微一沉,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沈姝,到此为止,别再闹了。”
沈姝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避开陆谨言那让人难以承受的注视,恰在此时,江母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沈姝借机不再理会,转身决绝离去。
“沈姝——”
就在她即将上车的瞬间,江砚快步追上前来,试图安抚她内心的波澜:“刚才的事情,别往心里去,职场上这些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沈姝的脸颊上仍留着红肿的指印,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旁,她侧脸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所有的不甘与屈辱都被她深深地藏进了眼底,不露分毫。
陆谨言立于门边,望着江砚的车渐行渐远,面容上的阴霾更甚,随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给了张妩。
赵怀风在一旁静观其变,没有出言阻止。
不多时,张妩便从餐厅内匆匆走出,一脸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安排:“谨言,是我让朋友那样做的。”
“为什么?”
陆谨言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温度,显得格外冷漠。
张妩自幼在家人庇护下长大,鲜少经历挫折与委屈,此时被他这般冷漠对待,眼眶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企图勾引你,我一时气愤不过,才……”
“有任何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谈。”
陆谨言语气平淡,态度依旧不咸不淡,未见丝毫软化。
“谨言,你是因为她而生我的气吗?”
张妩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赵怀风在一旁静默观察,心中不禁回想起沈姝方才的表现——被打之人未泣,动手者反倒是先委屈起来。
他觉得这场景颇有讽刺意味,不禁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缓缓踱步至一旁,刚要摸出口袋中的烟,一辆巡逻警车却恰巧停在了他的面前。
而当身心俱疲的沈姝抱着年幼的女儿出现在警局时,张妩正依偎在陆谨言的怀抱中,委屈地抽泣。
陆谨言低垂着眼眸,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无限的怜惜。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姝一身狼狈,显然是匆忙从医院赶来的样子,她没有多余的眼神留给陆谨言,直接走向警员,语气中满是疑惑:“您好,请问我之前是不是取消了报案?”
“你这种行为属于浪费公共资源,这次就当是个警告,下次请务必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警察严肃地提醒。
沈姝连忙道歉,并追问:“请问,能否告知是谁再次帮我报的警?”
“让我查一下。”
警察简单操作后,淡淡回答:“是一位程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