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木还是很高兴的。一个月不见父亲,自然将前些日子姐姐青宁郡主和太子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
永安王阴沉着脸,“这个青宁,从来都是仗着齐家和李家的势胡作非为。这次也太过了些,居然玩起这种损招来。亏得林三姑娘机灵,否则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谁说不是呢?母妃让王府的府医赶紧来看姐姐的伤,又留了那林家大姑娘问话。谁知府医说了几句可能难以恢复如初的话,姐姐就大哭大闹,非得让林家大姑娘在她房前跪上三天三夜。这大冷的天,又是娇养的姑娘,如何受得住?好在林大姑娘半夜被人救走了,应该是林府的人。母妃劝说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还偏要派了婆子去林府要人。还好林府也不是个傻的,说大姑娘是在王府丢的,反要王府交人,若三日交不出人,就要去告官。这才将姐姐吓住了。”
永安王长叹,“我这一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听你祖母的话娶了李氏。她不在身边,这个女儿都长成这样。若是她一直在,还不知道这个女儿养成什么可怕的性子。”
齐青木安慰他说,“父王,好在你及时纠正了错误,这才有了母妃和我。”
齐
安王拍了拍他的肩,“亏得还有你在。”
“明日我便准备回京了,父王同我们一道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齐安王应允,“今日早些休息吧。”刚走出堂屋,就见倾盆大雨倒了下来。
他苦笑,“这真是走到哪,雨下到哪。”
这一晚,雨一阵大过一阵,雷一声大过一声。
齐青木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喊叫声惊醒。
“走水了——齐大人,不好了,库房走水了!”
“什么?!”齐青木翻身而起,第一反应是,襄阳王派人来烧帐本,还挑了个雷雨天来烧帐本?
既是雷雨天,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他狂奔到官署后面的库房,大雨已经成了绵绵细雨,但仍阻止不了库房的火舌吞没了那些卷宗和帐本。
火势很大,人根本近不了。
他有些抓狂,“怎么回事?如何还能让人潜进来放火?”
被他抓着的柳昊辰有些懵,“齐大人,你说什么?什么放火?”
齐青木指着那大火,“不是贼人潜进来放火烧帐本,难道是内鬼?”
看守库房的老头听了连忙在泥泞的地上跪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人明鉴哪!小人一直守在此处,便是下了雨也没合眼哪!小人知道这帐册的
重要性,明日就要离开,哪里还敢疏忽大意?实在是天雷啊!是这天雷打在了房顶上,落到了里面,这才烧了起来的啊!”
齐青木身形几乎站不稳,咬牙切齿地咆哮着问道,“你说是天雷?”
仿佛是印证他说的话一般,刚说完,一道雷声响起。
小老头点头,“真是天雷啊!否则这么大的雨,哪能走水呢?”
齐青木“哈哈”大笑,“这天下有人贪赃枉法,有人草菅人命。本官代太子巡案,查明实证惩治恶人,你却说老天降下天雷毁灭证据?!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猛地一转身,“来人!”
“在!”
“将此人拿下,围住官署!整个官署四周不得走脱一人!”
“是!”
等到大火在雨中慢慢熄灭,清点库房时,发现除了这账本烧得干干净净,其他卷宗由于专业的档案保管放在油纸箱里,竟然连雨水都没沾到几分。
实在太诡异了。
怎么看怎么像有专人在这十几个帐本箱中浇了火油烧毁的。
齐青木大怒,更加不信什么天雷的说辞,连夜将库房看守之人投入监牢,让府尉严刑逼问。
可是库房内外查来查去,除了房顶那个被天雷击穿的焦洞以外,门窗
一应是锁得好好的,实在不像有人潜入的样子。
齐青木他才刚刚领了吏部侍郎之职,这是他彻查有关官员贪墨第一案,竟然出了如此纰漏。
为免夜长梦多,他让刑部的人立刻带了嫌犯回京。吏部负责文书,也要有个人跟着回去。他便点了柳昊辰跟随。
谁知才走了半个时辰,一行人又重新回到定州官署,说是马儿惊着了,柳昊辰自马上摔下,连腿骨都刺破了皮肉露出来,实在是吓人。只好赶紧就近回定州求医。
齐青木一片焦头烂额,一面安排给柳昊辰治伤,一面让人先收押这些人犯。
证据被毁了,若是这人犯再有什么好歹,那还真是……他准备过两日查清失火案后亲自押这些人犯进京。
一直忙到了下午,看见父王有些佝偻的身影走进来,才一拍脑袋,自己这一通忙乱,将父王回京的事丢到脑后去了。
永安王在他面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脸色有些阴沉。
“父王,实在对不住,昨晚到现今发生了太多事,儿子耽误您的行程了。不如,您就先回京都吧?”
永安王叹一口气,“不是你误了我,反而我觉得是我连累了你。”
齐青木奇道,“父王您说什么?”
“失
火和柳大人受伤之事,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