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晴天霹雳,重重砸在司徒鼎脑海里,久久盘旋尽是“太子之位”不做也罢八个字。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藤铺宣府上的,刚进门就看到一群莺莺燕燕围着藤铺宣喂粥。
“咦?”
看到失魂落魄从门外走进来的司徒鼎,藤铺宣把嘴里的甜粥胡乱嚼了几下,吞咽了下去。
擦了擦嘴,这才把小妾们赶走,然后诧异的看着一屁股瘫软在凳子上发呆的司徒鼎问道,“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这个时候出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啦?
司徒鼎怒火中烧的盯着自己的亲娘舅,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自己会落在这个地步吗?
“老舅,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景帝刚才的神色和话语依旧历历在目,想到这些,司徒鼎就顿感心底发凉。
“什么乱七八糟的?”
藤铺宣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当他是被景帝训斥了一顿,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他也就不足为怪了。
“老舅,父皇要让我去南方赈灾,还有咱们”
不等司徒鼎说完,藤铺宣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轻笑道。
“这是好事啊!反正你只要去了南方,我在暗地里帮你活动一番,等你回来,陛下定然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想了想,藤铺宣又宽慰道,“陛下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藤铺宣不以为意的说完,端起粥碗盛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就往嘴里送。
啪!
司徒鼎没好气一把夺过粥碗,猛地往地上一砸,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你还有心情喝粥,父皇这次来真的了,咱们密谋与北蛮人谋害司徒逸那个窝囊废的事情被发现了”
于是,司徒鼎便把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告诉给了藤铺宣。
说完,司徒鼎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歪歪扭扭瘫软在地。
“什么?”
藤铺宣脸色剧变,心底再也无法淡定了,摸着胡子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步。
“该死的北蛮子,临走竟然还摆了我们一道,真是该死。”
藤铺宣一阵火大,恨不得将孟真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老舅,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焦急不已的藤铺宣,司徒鼎顿时也没了底,这南方赈灾他却是想去。
可如今在景帝心目中的形象是一落千丈,要是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其他皇子在景帝面前拱火,到时候景帝说不定一气之下把他这个太子之位罢黜,一切可全都完了。
特别是四皇子司徒厉,对太子之位窥探已久,这让他有种如芒被刺的感觉。
“你急什么?陛下不是还没罢黜你的太子之位么?”
藤铺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司徒鼎一眼,骤然间冷静了下来,暗自思索一阵,狠狠一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陛下要让你去赈灾,那明日早朝,我就联合一众大臣劝谏陛下,把所有的皇子都派出去赈灾。”
听到藤铺宣的建议,司徒鼎瞬间双眼一亮,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这是个好主意!”
想了一会,司徒鼎又阴恻恻的补充道,“何必不再狠一点?把司徒逸这个可恨的窝囊废也一起拉进来?”
“南方灾情瞬息万变,不如想个办法让这窝囊废死无葬身之地?”
“这窝囊废如今风头正盛,要是再对他动手,难免会打草惊蛇啊!”
藤铺宣摇了摇头,叹息道,“咱们暂时先不要动他,他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这么放过这窝囊废?”司徒鼎紧紧握住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他都似乎感觉不到,憎恨的嘶吼,“我不甘心啊!”
“糊涂!”
藤铺宣骤然提高音量,恨铁不成钢的说,“当务之急是让你在陛下面前扭转乾坤,而不是对付一个废物王爷,要以大局为重!”
一个废物王爷,搞得自己如此狼狈,司徒鼎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三番五次栽到司徒逸手里,不仅是司徒鼎,哪怕是老谋深算的藤铺宣也恼火的很。
“好吧!”
司徒鼎默默思索一会,考虑再三,只能选择妥协。
“老舅,这窝囊废必须要趁早铲除,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京城!”
“不急!”
藤铺宣摆摆手,奸诈的说,“这窝囊废还是有点用的,你可还记得当日他用什么臭稿治好陛下的疟疾之症么?”
“当然记得,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徒鼎颇为不屑的说,“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那可不一定!”藤铺宣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水灾过后,必然会滋生大量蛇虫鼠蚁,疟疾之症必然频发,你这样”
“此计甚妙啊!”司徒鼎听到藤铺宣的计谋,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只要帮那些刁民治好了病,他们还不得对我们千恩万谢?到时候父皇必然对我刮目相看!”
民心所向之下,自己的太子之位定然固若金汤。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