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管家打开门锁,推开沉重的木门,伴随着啜泣声与求饶声,视线所及,文楚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拳脚不断落在一名跪倒在地、衣衫凌乱的侍女身上。
侍女蜷缩成一团,双手护头,眼中满是无助与恐惧。
此时的文楚阳满身戾气,拳脚孔武有力,与天花病患之态大相径庭。
见文楚阳这副模样,林墨不禁腹诽道:文楚阳这小子还真有暴力倾向,只是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是身染天花,莫不是火气太大,长青春痘?
管事轻咳一声,道:“咳…少爷,林县子给您看病来了。”
闻言,文楚阳的动作戛然而止,猛地偏过头,那双充血的眼睛此刻竟奇迹般地亮起一抹异样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渴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太好了林兄,你终于来了。”说着,文楚阳快步朝林墨走来,作势就要伸手去触碰林墨。
见状,林墨下意识后退数步,与文楚阳拉开身位,身体不由得一颤,大声说着:“你…你站住…”
“咳…呃…文兄,你…站那就好,不要过来。”
虽被林墨丑拒,但文楚阳却无半分恼怒之意,急忙说道:“林兄,你快帮在下把脉,听说林兄有医治天花之法,你可一定得救救我。”
“呃…无需把脉的,文兄站着就好。”紧接着,林墨仔细观察起文楚阳脸上与手上的痘疙瘩。
片刻后,林墨似乎若有所思,解释道:“呃…我看文兄症状好像不是天花,而是水花,也就是痘疮。”
“水花?”
“嗯…看着确实像水花。”
“文兄长逗疙瘩之前,是否经常失眠,且常吃辛热之食?”
高三那年,由于高考压力大,林墨经常熬夜且失眠,出过水痘,所以对水痘的症状算比较了解。
“对对对,我确实接连几日未眠,饮食方面也如林兄所言…”
“近几日文兄是否觉得瘙痒难耐?夜不能寐?”
“是,在下每日都倍感煎熬,瘙痒难忍。”
“林兄…那在下这病可能治愈?”
“呵…能治的。”林墨微微颔首,给予肯定答复。
“这样,麻烦管家将纸笔取来,在下这就给文兄开药。”
闻言,文楚阳欣喜若狂,由于太过激动,以至于脸上的痘疮显得格外恶心,看得林墨险些干呕。
不多时,林墨将药方写完,然后叮嘱道:“切记,将药浴时的水温控制在未达到烫伤皮肤的程度内,十日内不可与府上之人接触,以免传染。”
“快则一旬,慢则十五日便可无恙。”
“好,多谢林兄,在下感激不尽。”
见文楚阳又准备靠过来,林墨连忙制止,“你…站住。”
话落,林墨赶紧走出状元居,朝着正厅走去。
水痘的传染性可不弱于天花,那种瘙痒的经历林墨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治疗水痘的方法倒也简单,从古代传承下来的扁鹊三豆饮便可治疗。
仙人掌用作外敷,金银花与艾叶可用来泡澡。
……
见林墨走入正厅,文仲急忙站起身迎了过来,询问道:“林县子,我儿他如何了?可有办法医治?”
“嗯…是这样的,其实文公子的病症并非天花,而是水花,可这种病症的传染性也是极强的,恐怕还要委屈文公子在状元居待上一旬。”
“不过这病症不同于天花,只需按照在下所写的药方进行治疗,不出半月,文公子便可痊愈。”
“水花?这水花不都是幼童才会身染的病症吗?”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可成年人也有极少数人会身染此症,郎中有时会将其误诊为天花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不到贤婿不仅文武双全,连医道都如此精通,这麒麟之才,实至名归。”
“相爷过誉了,在下也只是比常人多读了几本医书罢了,这精通二字实在愧不敢当。”
俄顷,林墨轻咳一声,道:“咳…相爷,在下还得回府准备宴席之事,您看那?”
老阴逼又岂会听不出林墨的言下之意,微微点头:“请贤婿放心,那十五万两老夫已交给小女,若愈乃相府嫡女,长女出嫁,老夫自然不会吝啬陪嫁之物。”
“但老夫丑话在前,小女虽为妾室,若是你让她受了半分委屈,届时,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哼!还以为这老阴逼早已泯灭人性,如今倒是有几分父亲该有的态度。
林墨微微颔首,拱手行了一礼,正色道:“相爷大可放心,临来文府时,我娘托我给相爷带句话,文小姐虽入府为妾,但在林府享有平妻之权。”
“倘若文小姐先诞下男嗣,可立其为林府嫡长子。”
听林墨如此说,文仲心中宽慰了不少,面上微微一喜,“贤婿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文小姐乃相府嫡女,我林家自不会亏待于她。”
“这婚宴还需在下回府主持,这就先告辞了。”
“好,贤婿慢走。”
“管家,替我送送姑爷。”
将林墨送出府外后,管家回到正厅,脸上满是怨恨之色,愤愤不平地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