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微微一怔,不解道:“怎会如此?北晋大军不是正集结于飞燕关,意在攻打南夏国吗?”
霍语凝微微摇头,解释道:“师傅,您作为夏国人,又岂会不知,这南夏泱泱大国,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攻打下来的。”
“东夷国狼子野心,早已对西齐虎视眈眈,自十九年前,静仪姑姑杀了东夷二皇子,让其婢女代替自己与三皇子成亲,从而金蝉脱壳,此后,两国便势同水火。”
“这十几年来,东夷国屡屡犯我边境,大小战役不断,又暗中与北晋勾结,建立同盟关系,若不是六年前北晋与林啸天一战,元气大伤,只怕东北二国早已将西齐吞并。”
“语凝预感,此番四国终究免不了一战,若能让南夏国拖住北晋大军,西齐并不惧与东夷一战。”
中年女子沉思许久,面露惊叹之色,道:“公主真不愧是西齐百年难遇之奇才,竟能把四国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师傅过誉了,语凝终是一介女流,所能做的,也只是以身报国,用和亲来换取两国交好,若能保得西齐百姓安居乐业,语凝便已无憾。”
就在这时,消失许久的游青柠走了进来。
“青柠,打听得如何了?
游青柠微微一笑,回道:“殿下,都打听清楚了,在这京都三城中,最有才情者,当属文相之子文楚阳以及户部尚书之女苏画。”
“其次就是大儒陈庚长孙陈长生,不过此人身份低微,并不在此次选婿的人选之列。”
闻言,霍语凝心中暗暗记下文楚阳之名。
只见游青柠走到桌案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又接着道:“不过,近些时日,南夏国还出了一位诗仙。”
“听闻此人不仅诗才当世无双,其样貌更是俊秀非凡,面如冠玉、文采风流…什么赞美之词都有,百姓都快把他吹上天了。”
“哦对了,他似乎还是新科头名解元,叫…林子胥。”说着,游青柠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册,继续道:“诺,此书名为白蛇传,便是由他所编写,我这可是花了十五两才抢到一本。”
见游青柠已然没了下文,霍语凝疑惑道:“就没啦?这便是你两日来所探听的消息?”
游青柠微微有些尴尬,弱弱地说:“呵…对不起啊殿下,这白蛇传太好看了,青柠一时看得太入迷,便忘了时辰。”
“哎!你呀你,让本宫怎么说你才好。”
……
翰林院,编修阁内,无聊大半日的林墨最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不多时,只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走进编修阁,来到林墨身旁驻足,见此情形,眼中满是不悦,拿起竹板在其肩头上敲了敲:“诶…醒醒。”
林墨半梦半醒间,嘴里嘟囔着:“别吵,马上就能攻破水晶了,哈哈…想不到吧,我出了件名刀司命。”
老者顿时气急,吹胡子瞪眼:“这…成何体统。”喘着粗气,拿起竹板猛地一用力,敲打在桌案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林墨猛地抬头,一脸茫然,眼角的惺忪还未完全散去,便对上了一双严厉而充满岁月沉淀的眼眸。
只见他微微一愣,眨巴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呃…下班啦?多谢老先生唤我起来。”
老者并未听懂林墨的言词,也没去纠结,转而严肃道:“年轻人,翰林院乃国家修史撰书之重地,岂可如此懈怠?你身为编修,更应勤勉,以学问为重,怎能贪恋梦乡?”
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对眼前这位年轻后辈太过失望。
闻言,林墨顿觉有些理亏,像极了读书时被老师抓包的模样,连忙起身,站直了身子,道:“抱歉啊老先生,是学生失礼了,只因学生初来乍到,不懂应做些什么,故而把桌上的书籍翻看一遍,其余地方的书籍学生不敢妄动,看完这些书后,已无事可做,便趴下睡着了。”
闻言,老者微微一愣,指了指林墨身前的书籍,问道:“言下之意,这些书籍你皆已看完?”
“是啊,都看完了。”林墨点头应是。
见林墨点头,老者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手,指着林墨,怒其不争地说:“你…老夫原以为你仅是懒惰,可你…竟敢诓骗老夫,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又如何引导旁人,真是气煞我也…”
“不是…您老为何如此激动?学生何时诓骗于你,这些书学生的确都看完了,甚至还能背上一二,不信的话,您可以考教嘛。”
“还敢妄言,好…今日老夫便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何等天才,竟能在半日时间看完十几本书籍,还能背上一二。“
说着,老者便拿起一本书籍,翻了好几页,读了其中某一句,便让林墨接下句,岂料,林墨竟真的对答如流。
老者以为仅是巧合,又拿起另一本、第三本、第四本,只不过询问的皆是前几页的文章,并没有太过刁难林墨。
在考教完第五本的时候,老者终于相信林墨所说之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同审视一件奇珍异宝一般。
就在这时,见陆续有人收拾桌面,不用也知道,这会是真下班了。
见状,林墨微微一笑,道:“先生,已经放衙了,学生这便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