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已然看出了云让的心思,她微微笑道;“我与南风之间的交情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要南风来京是有一桩要紧事让他替我去做,也只有他最合适。”
“皇姐让大哥办什么事?”云让紧着问。
“杀人。”红玉一字一顿道。
一听杀人云让的心微微一颤,
他下意识的目光落向红玉,原本面色晴和的她此刻却是面若冰霜,眉宇间流转着丝丝杀气。
在云让的心里皇姐是一个温柔娴静,清冷孤傲的女子,她的脸上该有傲气,而不该有杀气,故而此刻云让在面对红玉眉宇间那一层如霜杀气时云让很是讶异。
“皇姐要杀何人?”云让继续追问,他不曾听说皇姐与人结怨怎的她好端端的非得要南风来替她杀人呢,能让皇姐忌惮之人想来绝非等闲。
面对云让的追根究底红玉有些无奈;“这件事等你大哥来京以后你就知晓了,眼下你不得多问,还有我让你大哥年后入京只是你也必须得守口如瓶,不然会节外生枝。”
云让忙点头应承道;“皇姐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红玉微微笑道;“我相信你。”
姐弟俩又说了一些关于南风的事情后云让就把自己画的几幅画拿来让红玉品鉴。
云让拿出来的这几幅画都是梅图,眼下已是悬崖百丈冰,唯有梅花俏。
红玉看着面前云让画的这几幅寒梅图不住的点头;“云让;数日功夫你的画医更上一层楼啊,想来我这辈子是追不上你了。”
云让的在绘画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他还不到十三岁然而画作已经令翰林院的资深画师都叹为观止,倘若十年之后云让的在绘画方面的造诣必登峰造极。
面对皇姐的赞许云让则显得十分谦逊;“皇姐过誉了,术业有专攻,我是在作画方面下了苦功夫的,皇姐若能下我一半的苦功必然会在我之上。”
红玉承认自己在丹青方面花的功夫的确不够多,她也喜欢作画,但不会在这上面花费太多苦功,这些年红玉的心思都放在熟读经典以及诗词歌赋上了。
姐弟俩说了一会子关于作画的事情以后云让就
把话题转到西家的血案上。
“皇姐;你说西风烈会不会给红姑抵偿对命?”云让已经知晓西风烈被关押到大理寺了,兴许用不了多久案子就会彻底了结,西风烈自然是凶多吉少。
红玉一边抚摸着皓腕上的红珊瑚珠手串一边慢条斯理道;“杀人偿命,西风烈死有余辜,然而他毕竟是功臣,想来父皇会网开一面,留那厮一条命,我若猜的不错西风烈十有八九会充军发配。”
云让叹息道;“不管怎样还是留一条性命吧,西楼月已经没娘了若爹也没了,岂不是太可怜了。”
这阵子西楼月住在昭阳宫云让自然会关心她一些,不过他不想要旁人说闲话,故而对西楼月的关心都是中规中矩的。
红玉道;“你说的也在理,西风烈再不好那也是西楼月的亲爹。西楼月着实可怜的很,我想她再恨西风烈也是不想他死的。只是西楼月没了永乐侯府嫡长女的头衔,她的前程——”
红玉深深的叹了口气。
云让很清楚上京这些权贵们都长了一双势利眼。
出了这档子事以后西楼月的名声就被他爹给毁了,加上西家彻底败落,西楼月从侯府千金沦为犯人之女,想要嫁入大家难如上青天。
云让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自然没有红玉想的这么多。
红玉在云让这里盘桓了半个多时辰后就回了日月轩,跟宛若说了会子话她就出宫了。
红玉刚回到海棠阁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萧家三小姐几日之后就会回来。
自从六月时萧丽娘带着长子锦堂回乡下给婆母上百日祭后就再也没回来,女儿锦绣之前是养在红玉这里,而后来就到了荣国夫人跟前。
对于红玉而言萧家三姑娘回来不回来都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她回来自己欢迎,她不回来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