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才对嘛。”陈庆擦擦汗,给王爷当帮手还真不如回家看孩子,累。
等齐恕上了看台以后,整个院子都渐渐静了下来,连墙头的麻雀也偏着小脑袋偷偷往这边看,鸦雀无声。
一对对的贪婪的眼睛凸出来盯着齐恕,仿佛是盯着金钱与官位,齐恕越发觉得作呕,冷冷说道,“本王今日订婚。”
台下的人都把耳朵竖直了,生怕漏掉一个字。
“未来的王妃是——”齐恕环顾一眼,开门见山地说,“前上大夫之女,崔禧。”
这句话一出,四下哗然。
底下的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神色比齐恕还难看,“这算是个什么事!”
“就是,就是!”
“崔禧她压根儿就不在那一百个人的名单上,凭什么是她?”
其实这帮人关心的压根儿不是崔禧到底有没有资格,能不能被齐恕选上。虽说来之前也早有过心理准备,知道齐恕和崔禧关系要好。
可是怎么能真的选崔禧,崔禧一家人都死干净了,他们巴结谁去?
总不能跑来王府巴结崔禧本人吧,那跟直接巴结齐恕有什么区别?还不一样得吃闭门羹。
于是那帮人终于坐不住了,其中一个富
贾起身抗议道,“王爷,不能这样啊。崔禧姑娘她她虽然很好,可是,您也不能违抗皇命吧?这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一群人立刻都附和道,“是啊,是啊!”
齐恕眼神一冷,轻笑一声问道,“你们是用皇上来压我?”
那些人立刻又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偏偏还有不怕死的,小声嘟囔了句,“皇命总还是要听得嘛”
“来人!”齐恕勃然大怒。
“这位大人声音有些小,本王听不见,你们去给他治一治!”
这话说完,立即就有两个壮汉迎上去,一左一右把那个人架起来,强行拖到一边去掌嘴去了。
这回那个人声音终于大起来了,一声声喊着冤枉。两旁掌嘴的却没停,几颗牙和着带血的唾沫从挨打的人嘴里飞了出来。
“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是在违抗皇命?”齐恕冰冷的声音响起。
这次下面的人统统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齐恕这才走下看台。
陈庆上去帮忙搀扶着,小声说道,“王爷,您这回可又得罪人了。”
“闭嘴。”
齐恕直奔着崔禧的房间去了。
大夫已经在崔禧的病床前跟把脉
诊断完了,见齐恕过来,便把人拉出去问道,“王爷最近又发火了?”
齐恕摇摇头。
“那是骂她了?”
“也没有。”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细一思量,便了然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没事了。我开几副安神镇定的方子,王爷呢,您就抽空多陪她出去走走,开阔开阔视野,散散心就好了。”
“嗯?”齐恕不解。
“为什么?”
连陈庆这个人精也疑惑,“对呀,为什么不开治病的方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大夫老神在在地晃着脑袋,继续叮嘱说,“只是王爷,往后的日子得劳烦您多陪陪她,别只让丫头护卫陪着。”
大夫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即便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了。齐恕当然反应得过来,绕开老大夫就进屋里去了。
这时候崔禧正躺在床上,瑶枝搬着板凳坐在一旁,见是齐恕进来了,便起身给他让开位置。
“人怎么样了?”齐恕问道。
“还好。”瑶枝说,“已经睡下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
齐恕把人赶出去,自己在崔禧的床边坐着,握住崔禧的手,眼里饱含神情。
崔禧睡得沉,大概是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脸色蜡黄,人也消瘦,眼睛都有些凹下去了。
齐恕微微有些心疼,这次这个玩笑似乎是开大了。
他也没料到崔禧居然会这样难过。
“”齐恕附耳过去,听到崔禧似乎是在说什么梦话。
“你说什么?”
崔禧张了张嘴,声音几不可闻。
齐恕又坐回去,双手捧着崔禧的手,静静沉默着。
“不要丢下我”
这次齐恕总算是听见了,轻轻一笑,抬手蹭了蹭崔禧的额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个动作倒把崔禧给惊醒了。
崔禧轻盈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齐恕那种英俊的脸。
“你怎么在这?”崔禧撑着身子爬起来,“瑶枝呢?”
“给你煲鸡汤去了。”齐恕说,“先躺下,身子还没有恢复好。”
崔禧却警惕地看着他,渐渐神智也从睡梦中归位了,眼神便又暗下来,“你今天不是去定亲去了吗?”
“已经订好了。”齐恕回答说。
“哦。”崔禧应了声,头又开始疼,精神有些恍惚。
齐恕不忍心再瞒她,却又不好直接开口,只得先抛个诱饵,轻声说,“我定亲的喜帖已经
发过去了。可是那人还没有收到。”
“哦。”
崔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