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上怎么可能让小玄子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一把把小玄子拉到自己身后,眉毛深凝,看向崔禧说,“你要做什么?”
“哎哟,我能做什么……”崔禧撇撇嘴说,“我反正什么也没看见。”
“?”小玄子一会儿看看崔禧,一会儿又看看小皇上,满目茫然,根本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进行什么神仙对话。
“出去!”小皇上领着小玄子就要往外走。
“啊?”
小玄子完全在状况之外,一边老老实实跟在小皇上屁股后面往后去,另一边又困惑地频频回头,忍不住犯了嘀咕,“那盒子里能有什么秘密?怎么说好的抓人,说不抓就不抓了呢?”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嘴。”小皇上一脸煞气。
小玄子赶紧悻悻点个头跟上去。
崔禧也跟着他们一起往外去。
门仍然是锁着,但是西墙那边堆着些杂物,一阶一阶,明明是人为堆起的阶梯。
“看!那贼人绝对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吧!”小玄子咬着牙,喊道,“我就是从墙的那一侧把梯子搬过来的。混蛋,别让我抓住那贼人,否则,我一定拧断他的脖子!”小玄子被那个闹鬼的谣
传吓得不轻,昨天从墙头上跳下来差点没崴了脚,可以说是此仇不共戴天了。
然而,后面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任何愤怒之情,尤其是崔禧,竟然还偷偷笑起来了。
“皇上!”小玄子赶忙又告状,“皇上您看看她,有人擅闯凤栖宫,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成何体统!”
“少说两句吧。”小皇上脸上红了红,又羞又恼。
崔禧见好就收,不再取笑,反而趁此机会也提了个要求出来。
“皇上,崔禧想回家。”
小皇上脚步微微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
“哼哼。”小皇上冷笑一声,“你还有家可以回吗?还是说,你觉得齐恕的齐王府当真是你的家?”
“是。”崔禧毫不避讳,点点头说,“王爷待崔禧不薄,崔禧早已经把那里当家了。”
小皇上也不多与她争论,立时就应许了,还善意地提醒说,“等你到了齐王府的时候,千万可记得不要太难过。”
“嗯?”崔禧偏着头,不明所以。
小皇上也不解释,一个人矫健地跳上那堆杂物,三步并作两步,轻快地翻过了墙头。
小玄
子扭头看了看崔禧,意味不明地叹声气,也飞快地跑上去翻过了墙头。
崔禧愣在原地皱着眉想了想,疑惑地小声自言自语,“难不成王府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齐王府里这两天确实过得不怎么安生。
虽说齐恕已经听话地坐上了轮椅,陈庆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他的伤主要是在后背,一没伤着筋二没擦着骨。虽然刚被送来的时候伤口吓人得触目惊心。然而处理过后,除了会给自己的背上留个大的疤,并不会给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齐恕就不一样了。
大夫们说,齐恕的腿伤十有八九是好不了了。
那支箭射的不是地方,正好擦伤了一条筋,没断已经是万幸,更不敢奢求以后能够健步如飞。
当然这些话大夫从来没有告诉齐恕。整个院子的人都已经知道,连门口站岗的那些人都知道。养在后院的家军还为此打过一架。
几个嘴碎的兵饭桌上聚在一起讨论起王爷伤情的时候被千夫长王力勇给听见了。
王力勇哪里能听得这个,当时就把那个士兵从桌子上拖了下来,抡起了拳头就揍。
一群人上去把他们分开,王力勇仍
旧血红着眼睛。
大家看了也心疼,齐恕后半生要在轮椅上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
打一架出口气,该接受的事实还是得接受呗。
那个士兵被扶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又被拨开人群飞扑过来的王力勇按在地上一顿狠揍。
这件事发生以后,王府里提起齐恕伤情的人确实少了。再加上张嬷嬷也刻意压着,几乎没有多少人再敢提起来这茬。
可齐恕是谁呢?堂堂大摄政王到底不是凭运气才当上的。他一早就留意到了院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甚至服侍了几年的送汤送菜的使唤丫头与他说话的时候也总支支吾吾,明显是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掩饰着什么。
“陈庆!”
齐恕在院子里的时候想起来这茬,于是扭脸大喝一声。
陈庆听见了,答应一声便从屋子里一步一步挪出来,恬着脸笑,“王爷,您找我?”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了,尤其是暮色将至的时候,隐约已经带了冬日的寒。
齐恕坐在轮椅上,轮椅紧靠着一株老银杏,一抬头,漫天都是黄色的叶子。
“过来。”齐恕是背对着
陈庆的姿势。
陈庆笑嘻嘻地走过来,因着肩膀痛不敢倚靠着树,只得站得笔直,笑了笑说,“王爷,您叫我?”
“我躺了几天?”
“啊?”
陈庆不明白齐恕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