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不太明白,转转眼睛看看四周,自己还睡在牢里,与之前没什么特别。
那日当晚,纪渊来看他。
“你暑邪侵体,差点醒不过来。”男人面无表情,对坐在草席上的谢霖说道。
原来那太医是纪渊叫来治他的。
罪臣跪拜谢恩,谢霖猜想纪渊该要生气了,可抬起头来,男人依然无悲无喜。
“当时你请我将你革职,养在宫里,我就该同意的,”纪渊平淡地说道,“你就是拿准了我不舍得拘束你,所以才向我提那样的建议。”
这些日子,他将谢霖的把戏想了个透。
一开始提出要只留在后宫做个妃子,是为了麻痹他的警惕,后来又装作冰释前嫌,仿照旧时相处,是为了安稳自己,放他留在宫外,与李长钰通信被发现后,自己明明说出了他的计划,却被耻笑否认,是为了转移注意,佯装因选秀而难过,是为了让自己心有愧疚,更方便纵容他行事。
他终于明白了,谢霖从没有放下过去,从没有真的信任他,从没有原谅他,所有一切美好,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出大戏。
纪渊神色平淡,将一切讲了个明白。
“我不会放你走的。”
即使天下人都声讨谢霖,纪渊也不会真放谢霖去北疆,那苦寒之地岂是这一具薄弱身子所能承受的,可谢霖又笑了。
“皇上真以为霖就那么痴傻,愿为您付出许多?”
纪渊现在对谢霖的一切言语都抱有警惕,下意识觉得谢霖要骗他。
“朕不会再听你胡言了。”
“皇上知道您带兵杀回来那日,为何皇宫迟迟未炸吗?”谢霖含笑说道。
“您不如多去打听打听,问问当天的士兵,再看看从乐王府中搜出来什么。”
略带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