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糖糕。 “所以,” 徐鹤雪忽然又听见她说,“你就对你自己好一些吧。” 她今日已经是第二回说这样的话。 徐鹤雪看见她朝他露出一个笑,他与她坐在一块儿,静听夜雨。 “好。” 他轻轻地应。 后半夜雨停了,呼呼的风声吹了好久,倪素夜里梦见了兄长倪青岚,可他站在那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朝她笑。 倪素早早地醒来,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幔帐好一会儿,听见外面好像有些动静,她才起身穿衣洗漱。 厨房里的方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粥饭,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青墨色的衣袍,坐在檐廊里握着一卷书在看。 他听见她推门出来的声音,抬起头。 “你在看什么?” 倪素走过去。 “在杜府里找到的那本账册。”徐鹤雪扶着廊柱要起身,不防她忽然伸手来扶,她掌心的温度贴着他的手腕,更衬他的冷。 她的触碰像是一种提醒,提醒着他与她的不一样,但他却又难以启齿地,眷恋着她手指的温度。 这本不应该。 他轻声:“吃饭吧。” 倪素松开他,走进厨房里去,见他没有跟来,便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吃吗?” 徐鹤雪收起账册,颔首:“好。” “怎么还有糖水啊?” 倪素看了一眼桌上,惊喜地望向他。 “看孟相公的食谱上写了做法,我便试了试。” 徐鹤雪坐下来,看她捏起汤匙喝了一口,他便问,“会不会很甜?” “你没有尝过吗?” 倪素摇了摇头,又疑惑地问。 “没有。” 徐鹤雪垂下眼帘。 “那我们一起喝。”倪素拿来一只空碗,分了一些给他,“你身上还痛不痛?我说了要学做饭,你总不给我机会……你是不是担心我烧厨房?” “没有。” 徐鹤雪捏起汤匙,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喝了一口。 “你心里肯定是那么想的。” 倪素实在不是什么做饭的材料,即便有孟相公的食谱在手,只要她一碰灶台,便会自然而然地手忙脚乱起来。 徐鹤雪正欲说话,却倏尔神色一凛:“倪素,有人来了。” 倪素闻声抬首,果然下一刻,她便听到晁一松的声音:“倪姑娘!倪姑娘在吗!” 她立即站起身,跑到前面去。 晁一松满头大汗,看见倪素掀帘出来,他便喘着气道:“倪姑娘,我们韩使尊请您去一趟夤夜司。” 倪素心中一动。 这个时候去夤夜司意味着什么,倪素再清楚不过,她当下 什么也顾不得,几乎是飞奔一般的,往地乾门跑。 清晨的雾气湿浓,倪素气喘吁吁地停在夤夜司大门前。 “倪姑娘,你,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晁一松这一来一回也没个停歇,他双手撑在膝上,话还没说完,便见倪素跑上阶去。 一见倪素,韩清便抬了抬下颌,示意一名亲从官给她看茶,“咱家这个时候叫姑娘你来,你应该也知道是为什么吧? “韩使尊, 倪素无心喝茶,接来亲从官的茶碗她便放到一旁,站起身朝韩清作揖,“请问,可是查到人了? “原本杜琮一失踪,这条线索也该断了,但是好歹还有那些个杀手在,他们虽是雇的,不知道内情,可他们的掌柜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啊。 韩清抿了一口茶,“昨儿晚上咱家让周挺将他们那老巢给翻了个底儿朝天,忙活了一夜,那掌柜好歹是招了。 倪素想起昨夜在茶棚中时,周挺说他查封了一间酒肆,想来那酒肆便是那些杀手的栖身之所。 “可是倪姑娘,咱家须得提醒你,此人,你或许开罪不起。 韩清慢悠悠地说着,掀起眼皮瞥她。 “是谁? 倪素紧盯着他,颤声:“韩使尊,到底是谁害了我兄长? 韩清没说话,站在一旁的周挺便开口道:“检校太师,南陵节度使吴岱之子——吴继康。 “这位吴衙内的姐姐,正是宫中的吴贵妃。 韩清看着她,“倪姑娘,你也许不知,自先皇后离世,官家便再没有立新后,如今宫中最得官家宠爱的,便只有这位吴贵妃。 先是检校太师,南陵节度使,又是吴贵妃。 倪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