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清愣在原地,双手死死的抓着包袱。
就在她转身时,女妇忽地又开口道:“我也没那闲心思管你是不是了。”
“但你藏在猪圈里躲官兵,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能连累了我全家老小。
刚才若是官爷没信我的话,非要把你揪出来问个好歹,那我全家岂不是被人害死了?”
女妇说着,走至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抬起手,掌心里黏糊糊的东西糊在了她脸上。
刺鼻难闻的味道,让陆文清皱了皱眉。
但脸上并无灼烧刺激感,想来也不是什么损害皮肤的东西。
“等它干了,你脸上的肤色会变黑很多,像夏日的毒太阳晒了很久的,水也洗不掉,你走吧。”
“你……”漆黑的夜里,周遭没一点儿光亮,陆文清也看不清女妇脸上的表情。
她想问一句:你为何要救我?
但话到嘴边,又觉太多余,遂咽进了肚子里。
女妇好似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声音冷冷的说着:“官爷寻的是反贼,当今皇上最恨反贼了。
若是在哪个村子里抓到,整个村子的人都得陪葬,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赌不起。”
先皇殡天那年,大军抓反贼浩浩荡荡开出去几十万。
至今百姓提起此事,皆是心惊胆战。
有那亲眼见过交战场面的人,将杀反贼的场面形容的比遭受地狱酷刑还可怕,当真是让平头百姓们闻风丧胆。
陆文清闻言,什么都没说,转身迈着飞快的步子。
她也不想连累无辜,只在晚上抹黑赶路,又不敢走管道,便在山林小路里跑。
白天就在山里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么把自已埋在厚厚的树叶里、要么就躲进山洞里……
龙虎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抓捕三皇妃上,至于三皇子,他们只拿着画像沿途问问。
三皇子伪装的好,他自已用拙劣的化妆技术胡乱往自已脸上涂抹,反而有很好的效果,与他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以“张怀”的名义,混在了青州同京城往来的商队里,明目张胆的往鄂州方向走。
任谁也想不到,拿着传国玉玺的三皇子,敢如此大摇大摆。
只是苦了陆文清。
……
鄂州,郑婉婉同陆诰在养伤期间,她将千人斩如何厉害的尽数告知了他。
“要告诉贾大人,日后进出鄂州的人,需仔细盘查,防止千人斩混进来。”
“任何人对上他们,几乎都没胜算,他们的武器稀奇古怪的。”
郑婉婉躺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芹莲给陆诰也备了一把太师椅,置于炭火盆子前,方便他们二人聊天,也方便陆诰养伤。
陆诰闻言,开口道:“既是如此厉害,便需想个法子,将其彻底铲除才是。”
“不过。”他转念一想,方继续道,“听婉婉所言,那是夜不群最得力的暗卫了。
千人斩业务只是个称呼,而实际上并非只有千人,恐怕除是除不尽的。”
郑婉婉闻言,停下了摇晃的动作,“那我们也要有应对之策,不能每次对上他们,都败的一塌糊涂。”
“婉婉言之有理。”陆诰应着,神色不免凝重。
郑婉婉恨恨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念在他们还是孩子的份上,放他们一马了。”
“那时我们也没料到,他们日后会如此难缠。”陆诰这话不过是宽慰郑婉婉的罢了。
当初依着他的性子,夜不群和还没成型的千人斩,早去地底下见阎王了。
郑婉婉颇自责,闷声不语,她暗自想着,要抓紧时间再培育新的植物武器了。
鄂州城门以及城墙已经修好,两边城墙与大山相连,城墙高三十多米,倒算得上固若金汤。
可若是来犯之人,像千人斩或者陆诰这样的,那城墙便似无形。
她得去城门口挖几口井,灌满灵泉水,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鄂州的兵力,堪堪才二十万,就这些,还算上了刚从西域带过来的降兵。
镇守西域的将军官员,一致建议,将这些降兵拉来鄂州训练、教导。
为免西域再生出乱子,陆诰便同意了。
一来他在鄂州要待上些时日,方便他去军中训练他们。
二来,他们若真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刚好用来给鄂州的新兵练手。
西域骑兵迅猛,若有能征善战的将军号令着,将会是一支勇猛无敌、能冲锋陷阵的好军队。
“大哥、大嫂。”喻繁的声音,忽地从楼下传来。
郑婉婉冲雨烟说道:“去把人领上来吧。”
“是,夫人。”雨烟应了声,下了楼,不多时将喻繁带了上来。
“大哥,大嫂,这是我亲手做的包子,还热乎着呢,你们尝尝。”
喻繁说着,将食盒打开,端出了两盘包子。
有些时日没看见她了,自从她和万俟益的婚事成了定局,她也不整日胡闹了,安安心心待在家里。
学起了女红,还常常请教吕玉管家之道,如今瞧着她的模样,倒颇有一家主母之姿了。
郑婉婉很给面子的尝了一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