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准备改变朝堂升迁最快的那条路吗?
这条路,叫做清流。从翰林院修撰、编修,升侍读侍讲,再直升国子监祭酒或侍郎,而后便是尚书。
这次转为监察御史的,竟还有此前参与过皇帝昔年为皇长子时进讲的翰林院编修黄辉。
他多少也算是“太子师”了。
接下来又是干脆当廷议定了几个六部左右侍郎缺员的人选,皇帝以前的讲官、如今在南京国子监做祭酒的郭正域被选任为礼部右侍郎,李戴的脸色更加难看。
翰林院出身,已经是侍郎,下一步就可任尚书,然后就能补阁员。
推崇熊廷弼的汪应蛟也被点回来任缺的那个户部右侍郎。
而皇帝补的吏部郎官之中,还有个要从南京通政使迁任北京吏部左侍郎的杨时乔。
申时行顿感不妙:难道皇帝选任了一批京官之后补员就要暂停了?
李戴不肯“专断”,等杨时乔慢悠悠回到北京就任才开始部议,这不妥。
他正要出班劝谏,皇帝已经干脆地开口:“缺官仍未补齐,想来泰昌元年诸政若要议定推行,仍旧迟缓。首辅缺朝,议事也难。沈卿染疾,朕心实忧,盼能早日痊愈,届时再开朝会吧。”
说罢就起了身,根本没给群臣反应的时间就在大家惊愕的眼神里走入了乾清门。
不管身后随之响起多少声殷切的呼喊,劝他不可罢朝,因为首辅生病了就辍朝更不像话。
都是重臣死了才辍朝表示哀悼啊!
就连田乐都愣了一下,而后也就了然。
皇帝固然忧心京营整训的进展,但京营整训的第一步却是裁汰冒滥、清理占役,而后才谈得上其他。
冒滥、占役问题没解决,京营兵卒的俸粮仍然要列入开支。
反之经过了今天的事,朝野都清楚:皇帝不是不想补任缺员,但大家看到了,是首辅躲事、吏部推诿。
顺便金花银的由单、礼部会试的安排、漕粮兑运轮派的方案、今年盐课的计划都确定不了。
看谁更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