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就在书房待着,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
进入暗道后,灵鸢在前面带路,云铮背着云卿紧随其后,两人脚步匆忙。
行了一段路程后,灵鸢开口问:“属下只来得及放倒灵染,没能将青兰带出来,到时候谁贴身伺候姑娘?”
云铮想了想,开口道:“无妨,你与灵尘跟了她十余年,应该知晓她的生活习性,
你们先替青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等过几天寻到机会,我再将青兰送过去。”
灵鸢应了声‘是’,没再多说什么,专心在前面带路。
侯府有数条暗道,而主院书房这条直通郊外码头。
不出半个时辰,一行人就上了商船。
晚风习习,云铮负手立在码头的瞭望台上,静静地注视着货船一点一点没入黑暗之中。
阿姐,愿你此行平安顺利,也愿你余生岁月无忧。
这盛京的尔虞我诈,云家的兴衰荣辱,就交给我去应付吧。
希望再相逢之时,你能如闲云似野鹤,悠然自得,无拘无束。
如此我归家才有意义。
…
皇宫。
乾宁殿。
萧痕忙了一整天,连午膳都用。
晌午那会儿得知媳妇入宫,他本想抽空去趟慈安宫的,可刚走出正殿,就被几位重臣堵了回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的要务,边关又传来了八百里加急,称北戎军已经兵临城下。
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
吴公公见帝王搁下了手中的御笔,急忙端着托盘走上台阶。
“陛下,您都忙了一天了,喝碗羹汤缓解一下吧,龙体要紧啊。”
萧痕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哑声询问:“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戌时了。”
说完,他轻手轻脚将托盘搁到御案上。
“陛下用些吧。”
帝王的眉宇间蕴出一抹不耐之色。
可转念想到媳妇怀了身孕,他马上要当爹了,那糟糕心情一下子又烟消云散。
有媳妇孩子就是好,干劲十足。
刚伸手拿拿汤勺,心口却蓦地刺痛了一下,迫使瓷勺从他手心滑落,‘咚’一声掉在了御案上。
吴公公还以为他嫌弃这羹汤,动了怒才扔勺子,吓得急忙跪地叩首。
“陛下恕罪,老奴这就让他们准备别的膳食。”
萧痕微微蹙眉,抬起酸胀的手臂抚了抚痛意未消的心口。
他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患上了心绞痛的毛病?
媳妇儿还没娶回家呢,儿子还没生出来,这要是累垮了身体,岂不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儿,他将面前的奏折往旁边一推,缓缓站起了身。
“今晚不管什么紧急政务军务,都不许派人去侯府打搅朕,
若那帮老东西实在拿不定主意,就叫他们去王府找豫亲王。”
“……”
吴公公看着主子疾步离去,好似走慢了就会被拽回来继续干活的背影,苦笑连连。
这么不乐意做皇帝,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夺嫡啊?
转念想想,他若不去争斗,怕是早就丢了性命,更别说抱得美人归了。
“唉!要是长宁郡主早一点入宫就好咯。”
…
云铮从地道折返回侯府后,将易容成云卿模样的女暗卫送回了海棠苑。
云卿去正院书房时,特意嘱咐过灵染跟青兰,叫她们别去正院寻她,她想独自待一会。
这一待就是整整两个时辰,青兰正在海棠苑门口翘首以盼。
见世子陪着姑娘归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算回来了,姑娘饿不饿?奴婢已经命厨房准备好了晚膳。”
说完,她又朝云铮福了福身,“世子留下来陪姑娘一块用膳吧。”
她知道姑娘心情不好,这个时候需要人来陪伴。
陛下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世子身上了。
孕妇本就忌讳忧思过重,她很怕姑娘将苦闷与怨恨往肚子里咽,伤着自己也伤了胎儿。
云铮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抹除货船出行的痕迹,再比如安排暗卫南下去保护长姐,哪有时间留下来用膳?
“不必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阿姐。”
说完,他与女暗卫对视了一眼,大步离开了海棠苑。
青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之色。
往日里世子都是以姑娘为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算啦,不管世子了,奴婢扶您进去用膳吧。”
说着,她伸手去搀扶云卿的胳膊。
广袖滑落,露出女暗卫结实的小臂。
只一眼,青兰就瞧出了端倪,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姑娘的手腕白皙细腻,手背上还有一粒细小的黑痣。
“你不是……”
对方猜到她想要说什么,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腕骨。
刺痛感袭来,硬生生地逼退了她的话。
“进去再说。”
来海棠苑的途中云铮就交代过女暗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