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鸾扶着人去了内室,大夫很快赶来,幸好阮芸平日身子康健,只日后注意保持情绪平和即可。 阮芸卧在贵妃榻上,眉眼低垂,眼中愧疚不安“阿鸾,你和姨母说实话,他、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姨母,没有的。” 大夫才说阮芸不宜过激,沈鸾自然不敢多言,好生安慰了好半晌。 沈鸾帮阮芸揉着额角,她轻声“姨母,他若是真对我不好,今日姨母也不会这般轻易见到我了。” 裴晏如今贵为九五至尊,想带走一个沈鸾,实在是易如反掌。 阮芸怔怔“是吗” “自然是真的。”沈鸾垂首低眉,“且先前大夫不总说心病难医吗,如今他来了,我这病也” 阮芸紧握住沈鸾的手腕“你这心病,和他有关” 沈鸾垂目,须臾,点点头。 阮芸将信将疑。 沈鸾弯唇,反手握住阮芸双手“我知晓姨母一心为我好,然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姨母信我一回,可好” 她倚着阮芸肩头,“姨母,我不是小孩了,能自己处理好的。” 好说歹说,终将阮芸劝回乔家,朱轮华盖香车缓缓消失在长街。 沈鸾倚在窗下,视线追随着马车的踪迹,直至它没入街口。 她缓缓闭上双目,唇角溢出一声冷笑“你满意了” 紫檀嵌玉雕插屏外,一人手执纸扇,缓步自插屏后走出。 沈鸾睁开眼,杏眸愠怒瞪着人。 怪道裴晏一早没了踪影,怪不得裴晏肯让阮芸见自己,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知道阮芸怀孕的事。 裴晏猜准了,自己定不会让阮芸跟着担惊受怕,自然也不会将昨夜的事告知。 沈鸾咬紧下唇,双目通红“裴晏,你好卑鄙。” “那又如何” 不顾沈鸾的拳打脚踢,裴晏不由分说将人揽入怀中,手臂紧箍住人,裴晏笑声低低,掠过沈鸾耳畔。 “卿卿,我不在乎你恨不恨我。” 只要沈鸾在他身边,就够了。 薄唇轻捻过沈鸾的耳垂,裴晏目光阴翳,强硬握住沈鸾的手指,十指紧扣。 且如今,阮芸又有了身子。 沈鸾沉着脸,面色如霜“裴晏,你是在威胁我” 脚下趔趄,沈鸾跌卧在窗前的贵妃榻上,裴晏一手撑在她枕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人。 那攥着沈鸾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裴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不是你担心她,也不会如此。” 是沈鸾先有了软肋,他才有了可趁之机。 沈鸾恼羞成怒,眼睛都气红“她是我姨母,我自然会担心她” “那以前呢” 攥着沈鸾手腕的手指渐渐加深力道,裴晏力气极大,似乎要将沈鸾的手腕捏碎。 他一字一顿,“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是吗” 以前是沈氏,是那个假冒的沈廖岳,如今又换成了阮芸。 他永远比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重要,所以沈鸾总能一而再再而三丢下自己,头也不回。 一次又一次。 沈鸾别过脸,半晌方道“那你拿我姨母威胁我,是想做什么” 蓦地,沈鸾想到前些日子裴晏全国采选秀女入宫的事,他都快有了后宫三千,为何还要自己 沈鸾眼角泛红,“怎么,陛下也想学先帝,将我幽禁在深宫,一辈子见不得人” 四目相对。 沈鸾眼角泛出层层水雾。 少顷,裴晏冷笑出声“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卑鄙无耻” 沈鸾仰首,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人,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裴晏怒极反笑,眸光渐冷,犹如缀上一层寒冰。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沈鸾纤纤细腰往下。 “卿卿知道怎么才是卑鄙无耻吗” 声音噙着冷意,裴晏攥住沈鸾双足,狠狠朝前一拽。 “我不想弄伤你。” “夹紧。” “再用点力。” 房间啜泣声不断。 良久,青纱帐幔上悬着的金铃终于停下了晃动。 沈鸾埋在枕上,滚烫泪珠泅湿了枕巾,她轻声呜咽。 日光洒落一地。 裴晏俯身,一点点吻过沈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