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心口发闷“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阮芸声音哽咽“你睡了一天一夜,姨母怎么叫都不醒。若是再这般” 沈鸾扶着心口,轻咳两三声“我、我没事。” 她强挽起唇角,“是我的不是,叫姨母担心了。” 阮芸在外也是铁娘子,如今一开口,却禁不住落泪。 想着叫郎中来,又觉得青州的郎中,都不如那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好。 听说那人妙手回春,一面难求。 阮芸这趟带着沈鸾来青州,本也是为求那人一面。 她拿丝帕轻轻抚去沈鸾额角的薄汗“说来也巧,那神医秦夫人也是认识的。” 先前秦家曾在危难之中救过神医一命,说起来,那神医是欠了秦家一份人情。 阮芸红着眼睛,捂着沈鸾双手轻声道“姨母本不想欠秦家的人情,那神医要金山银山,姨母都可搬过去。然你今日这般,着实吓姨母一跳。” 还未待阮芸求助秦家,秦钰已着人送来帖子。 阮芸弯唇“秦钰这孩子倒也不错,闻得你昏迷不醒,当即上山去寻那神医,求来那帖子。” 只是那神医性子古怪,且他如今年逾花甲,去岁又伤了一双腿,轻易不下山。 “你若是身子好些,明日收拾收拾,姨母陪你过去。” 沈鸾犹豫不决“我不过是贪睡了一会,哪里就成顽疾了” 阮芸戳她额头“你还说。”她不忍心戳破,“你这眼下的青黛多久未消了,以为拿脂粉挡着,姨母就看不出了” 她拍拍沈鸾的手背,“听话,明日姨母陪你上山。见了那神医,姨母也好放心些。” 阮芸眉眼忧愁尽显,她昨夜守了沈鸾一整夜,又哭了那般久,整个人憔悴无力。 沈鸾于心不忍,只好点头道“好。” 两岸青山环绕,江水潺潺。 以身子抱恙为借口,多日未上朝的裴晏,如今却出现在青州。 为避人耳目,裴晏这一趟轻装简行,随行的不过只有郑平一人,还有随时恭候的洪太医。 任谁都想不出,远在京城的裴晏,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青州。 小舟缓缓停靠在岸边,青水荡漾,层层涟漪如花瓣散开。 裴晏一身月白色百花纹圆领宽袍,颀长身影屹立在岸边。 两岸杨柳低垂,裴晏是生面孔,又是仙人之姿,一落地,自然引来不少女子郎君驻足。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兄长从何而来,若是不嫌弃,小弟可为兄长” 裴晏冷眼睥睨。 只一眼,那人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多言半句,讪讪往后退开半步。 洪太医此番随行,亦是身着常袍,他悄声上前,在裴晏耳边低语几句。 刚刚在船上,洪太医已和人打听过师父的去向。 他师父这些年云游四海,走遍天下。去岁伤了脚,如今一直待在山上,轻易不会出山。 洪太医拱手抱拳。出门在外,他自然不便轻易亮出身份,只道“主子可要随我一起进山” 裴晏颔首。 三人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方才斗胆搭话的公子茫然站在原地,他抚着下巴狐疑,自言自语“怎的今日人人都要进山,秦兄今日亦陪着沈姑娘去了山上。莫非刚刚那位兄长,亦是为看病远道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