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顽的。 裴仪唇角勾起几分笑,还是待沈鸾生辰那日再烧给她好了。阴阳两隔,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处,还有没有新鲜玩意赏玩。 若没有若没有更好了,以后沈鸾只能玩自己挑剩下的。 裴仪扬唇,只眼角不知为何,忽然多出一股温热。 沉吟半晌,裴仪倏然唤紫苏上前。 她记得沈鸾先前,偏爱那东洋的唇膏。 裴仪清清嗓子,眉眼透着苍白孱弱“你明日去一趟八宝阁,若他那还有,都买了来。” 紫苏福身“是。” 不过是小事一桩,紫苏并未放在心上,不曾想连着几日去八宝阁,却回回碰上对方店肆紧闭。 紫苏揣着满心疑虑,在门口转悠半晌,终抬脚离开。 幽闭的槅木扇门后,八宝阁的大当家伏跪在地,汗流浃背。 上首坐着一眉眼冷冽的男子,一年了,裴晏眼中的阴郁戾气不减反增,锋芒毕露。 他端坐在六角斑竹梳背椅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透着阴森幽寒。紫檀木案几上,是一方小小的木雕。 八宝阁的大当家曾亲眼见过裴晏的木雕,几乎是第一眼,大当家就认出这木雕是出自裴晏之手。 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几经波折,终于找到这木雕的主人,竟是庙里的一位尼姑。 大当家跪在地上,细细将查到的线索告知。 这尼姑原先是在天安寺,木雕也是在火海那日偶然捡到的。那日她恰好轮到洒扫山门,故而逃过一劫。 她并未寻得这木雕的主人,不过在拾得这木雕后,尼姑却碰上一名妇人,她听那妇人的侍女唤她“阮夫人。” 阮。 裴晏双眉紧皱,他手心攥的,依然是沈鸾那刻到一半的木雕。 又是姓阮。 怎么会这般巧,这人还同沈鸾一齐出现在天安寺。 裴晏沉吟良久。 他记得那日在天水镇知府前,那名欲闯知府的女子也同沈鸾的生母一样,来自沧州。 她是为寻姐姐去的天水镇 紫檀木插屏外,郑平行色匆匆,他手上捧着的,乃是沧州官员送来的采选名册。 皇帝广盈后宫,地方官员纷纷送上名册。 郑平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将名册端上前。 裴晏一目十行掠过,那名册上并无阮姓的女子。 他皱眉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案几上,轻轻敲着。 房中安静无声,只有博古架上的鎏金青铜钟转动。 少顷,方听得头顶传来裴晏喑哑的一声“沧州可有姓阮的人家” 时隔多年,也不知道沈鸾外祖一家可还在人世。 郑平恭声道“却有一家姓阮,不过那人是个酒鬼,听闻那人原先也有点家底,只是这人不老实,总想着卖女求荣。再后来,两个女儿都和他断了关系。” 裴晏双眉拢得更紧“断了关系” 郑平垂手“是,听说他家里大女儿走了十多年,至今杳无音讯,小女儿不顾父亲反对,坚决嫁给一商人为妻。” 酒鬼从不看好商人,遂当众和小女儿断了父女关系,不想那商人生意越做越好,如今已富甲一方。 郑平低声道“那商人,姓乔,名鸿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