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光影落在那光滑细腻的脖颈。 裴晏眸色一暗,只觉得喉咙干渴。 搭在引枕上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偏偏身前的人还未曾发觉。 沈鸾抹药抹得细致,又怕碰着裴晏伤口,她手指轻轻,不敢用力。 裴晏额角隐忍,再也忍不住,伸手握住沈鸾手腕。 那酥麻之感终于消失。 沈鸾不解其意,茫然抬首“怎么了可是我刚刚碰着你伤口了” 沈鸾焦急万分。 裴晏淡声,咽下心底的火“没有。” 他手指扶在沈鸾腰间,只稍稍用力,沈鸾便被拉入他膝上。 薄唇掠过沈鸾颈肩,气息灼热,裴晏声音喑哑“只是卿卿再这般上药,我就真该出事了。” 沈鸾面露怔忪,随后赧然捂脸。 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失了智。 自然听懂裴晏话中的弦外之音。 手中的丝帕丢在裴晏脸上,沈鸾脸红耳赤,推开裴晏往里屋跑。 “你自己上药罢” 怒气冲冲,头也不回。 裴晏望着沈鸾背影,勾唇一笑。 之前那药终归是白上了,他转身步入浴堂,又重新洗了一个冷水澡。 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廊檐下终于出现裴晏的身影。 暖阁的烛光熄灭,看出是气得狠了,门窗紧闭。 裴晏眼中带笑,漫不经心收回目光,忽的,却见李贵匆匆从书房走来。 “主子,京中来信。” 他半跪在青石板路上,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裴晏目光沉沉,抬手撕开。 信上说,裴衡随大理寺卿离京,不日抵达天水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