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裴仪睨她一眼“你不信” 紫苏摇摇头“公主再怎样,也不可能推郡主的。” 若非当时她被礼花迷了眼,也不会叫那驾娘钻了空子,她一口咬定是裴仪推的沈鸾。 紫苏攥紧双拳,咬牙切齿“日后奴婢再也不看礼花了,看公主一人就好。” 裴仪笑笑,摇头“那驾娘如今在何处” 紫苏收敛脸上表情,正色道“人被大理寺提走了。” 裴仪好奇“那人真的同我长得一模一样” 紫苏重重点头“确实,她声音也同公主一样,若非如此,上船的时候,奴婢也不会认不出来。还有她衣衫上的熏香,也同公主的一致。” 紫苏凝眉,她和裴仪朝夕相处,对裴仪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 对方既能瞒天过海,定是在裴仪身边潜伏极久。 紫苏双眉紧拢“公主,你说这人会是我们宫里人” 若是日日夜夜藏在暗处盯着裴仪,倒也有可能叫她学了个十成十。 裴仪点头表示赞许“也许罢。” 她往后望,夜色茫茫,唯有蓬莱殿灯火通明,裴仪轻声“此事牵扯到沈鸾,父皇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等着便是。” 雪簌簌下了一周,今日终于见晴。 紫苏搀扶着裴仪,缓慢踏入蓬莱殿。 银装素裹,四下无人,兴许是宫殿主子还缠绵病榻,蓬莱殿至今愁云惨淡。 宫人小心翼翼,垂手侍立在门口,深怕在此时做错事,触了皇帝的霉头。 猩红毡帘掀开,入目是紫檀木插屏,殿中香烟缭绕,沁人心脾。 茯苓满脸倦色,见是裴仪,忙忙福身请安,又伸手接过紫苏递去的斗篷。 裴仪抬眸望沈鸾寝殿望,压低声“她还未醒” 茯苓垂眸,低低道了声是。 那日虽叫裴晏看见,碰巧捡回沈鸾一条命。 然何时醒来,太医也不知。 茯苓轻声细语“洪太医晨间来过了,说是郡主的脉象平稳了些。” 裴仪笑着点头“这倒也算得上好事了。” 茯苓莞尔“正是,夫人也是这般说的。” “夫人”裴仪往里望去,“沈夫人今日也进宫了” 一语未了,忽见寝殿缓缓走出一妇人,只短短几日功夫,沈氏又沧桑不少,她眼角的泪珠尚在。 见是裴仪,忙不迭抬手,拿丝帕抹泪“叫公主笑话了。” 裴仪摇头“夫人多虑了。” 沈氏福身,又请着裴仪上座。 裴仪“不急,我先去看看沈鸾。” 自那日沈鸾落水,裴仪几乎日日踏足蓬莱殿,可惜每回来,沈鸾总是老样子,不见好。 “卿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氏压低声音啜泣,“这才过去多久,又是坠崖又是落水,叫我这一颗心” 沈氏哽咽不语。 茯苓和绿萼见状,忙不迭上前宽慰。 裴仪眼跟着劝,又叫紫苏端来沐盆,伺候沈氏净脸。 “夫人莫忧思过度,伤了身子。”裴仪挽唇,“沈鸾若知道,定不想瞧见夫人这样。” 沈氏点点头“妾身晓得的,谢公主关心。” 美人榻上,沈鸾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素面朝天,她双眸紧阖。即使在梦中,沈鸾睡得好似也不曾安稳,柳眉轻蹙。 裴仪俯身,欲为沈鸾抚平紧皱的双眉,又怕叫人撞见,说是自己不端正,只得讪讪收回手。 说上一番后,裴仪起身告辞。 沈氏欲送人出门,裴仪连声拒绝“我认得路,且沈鸾这儿离不得人,夫人快进去罢,省得见了风,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明日我再来瞧瞧。” 沈氏福身“劳公主挂心了。” 台矶上攒着厚厚的积雪,紫苏不敢大意,小心搀扶着裴仪往外走。 院外几株红梅开得正欢,花瓣如胭脂。 裴仪驻足片刻,伸手捻去红梅上的皑皑白雪。 紫苏怕她受寒,忙递了手炉过去,叫裴仪抱着暖手。 裴仪不以为意,正想着笑话她如老嬷嬷操心,忽而闻得身后一阵细碎动静。 两三个丫鬟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先前我为了进蓬莱殿,孝敬了那领事的十两银子,方换来这个差事。谁知我一来,郡主就病了。” “谁说不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