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说了什么这么惹他生气?通风什么?
隔着几步路,电话另一端的嗓音其实听得并不真切。
桑南溪懒得深究,开了门,人却挡得严严实实的。
“你在门口等一下,我去把衣服拿给你。”
周聿白看着她满脸戒备的模样,勾唇冷声道:“怎么着?我连门都进不得?”
桑南溪一时被他这话噎住,电梯运转,不知是哪家的住户。
她思索片刻,后退了一步,拉开了门。
周聿白忍不住自嘲,原来他这么见不得人。
屋子不是什么复杂的布局,一眼便能望到底。
这地方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安静,桑南溪睡眠浅,半夜稍有点响动都要醒,外面下着雨,屋里却听不见什么雨声。
还跟那时候一样,不爱叠衣服。
有些衣服零零散散地堆在沙发上,他的衬衫倒是熨得笔挺挂在衣架上。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给自己倒了蜂蜜水,又弯着腰去找什么东西。
只是一躬身,原本安安分分锁在那半裙里的针织衫便露了出来,半截细软的腰肢似白玉般勾住人的眼。
周聿白喉结微动,费了好一番心力,才将视线挪开。
桌子上瓶瓶罐罐的不少,大多是药,垃圾桶里也都是一包包喝完了的中药袋。
怪不得她身上一直萦绕着一种浅浅的中草药味。
桑南溪搬了椅子坐他面前,嫩白的手掌摊开,掌心泛着浅粉色,最近气血倒是养的不错。
她语气生硬地开口:“手。”
周聿白乖乖伸出手,腕骨虽说还肿着,但那阵痛意随着时间的消磨也一点点淡了下去。
桑南溪垂着脑袋,分外认真地帮他卷起衣袖,那模样,像真是在做什么重大的手术。
目光不由掠过她胸前的布料,如今灯火通明,布料上被那小流氓口水氤氲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浅圈。
前面出来前,他该把那小子吵醒的。
趁着她开药,周聿白不经意地问:“最近在喝中药?”
她答:“嗯,陈奶奶给开的,调理调理。”
“呲——”药雾随着挤压喷洒到了伤处,手腕覆上了一层冰凉。
比这药更凉的,大抵是人心。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放下手,起身,又去拿那两件衣服,恨不得能赶紧把他给打发出去。
李杳前面发的信息还历历在目,小姑娘记仇,下午骂了她一顿,晚上就发了消息故意来膈应他。
「南溪姐不让我喊她舅妈了,我还喊吗?」
「下午南溪姐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咯,电话对面是个挺年轻的声音,感觉很帅!」
帅个屁,光从声音能听出来什么。
桌面上,桑南溪的手机震了震,她抱着没叠好的衣服匆匆跑来接。
看到上面的名字,她瞥了一眼周聿白,拿着电话走到了窗边。
只可惜,那些细微的雨声盖不住她的声音。
“喂,季之。”桑南溪捂着嘴,放低了音量。
最近她和陶季之的关系虽称不上进展迅速,但比起之前还是要熟稔了不少。
应父母的要求,两人基本上就在睡前再通一个电话,聊聊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校庆怎么样?”
“还行吧,见了老师,跟以前的同学……”
话说到一半,桑南溪却忽然没了声。
陶季之看了一眼手机,没挂断。
身后的热意贴上后背,丝丝缕缕的药味从腰间缠绕着往上。
周聿白的鼻息覆在耳边轻声低语:“溪溪,继续聊啊。”
他分明是在挑衅。
明明怀里还抱着他的衣服,身上沾染了他的味道,怎么还能和别的男人那般言笑晏晏呢。
桑南溪捂着嘴,生怕从口中溢出不该有的声音。
“南溪?”陶季之等了几秒,这才发问。
桑南溪忍着身后人的作乱,尽可能平稳自己的语调:“季之……我这还有些事,先挂了。”
说到最后,她紧咬着下唇,似乎只有这样的刺痛感才能缓解那本不该掀起的浪潮。
“好,那我们……”不等那边说完,桑南溪果断挂了电话。
周聿白的吻从耳后开始落下,唇瓣吮过细嫩的皮肤,稍稍用力,便落下一片斑驳。
她皮肤向来嫩。
原本包裹着修长脖颈的衣领被微微扯下,上好的针织面料,如今却变了形。
“周……”挂了电话,她便伸了手要来推他。
只要单独和他在一起,她总是不乐意的。
拒绝的话他听得够多了,周聿白捏住她的下巴,桑南溪吃痛地松开下唇。
唇瓣相贴,舌尖交缠,空空荡荡的衣摆称了某个早就意图不轨之人的心,终是触上那肖想许久的腰肢。
指节顺着脊骨一寸寸上移,手腕上冰凉的药激得怀中人发颤,明明手腕肿得厉害,挑开搭扣的指尖却灵活依旧。
“啪嗒——”一声轻响,舌尖吃痛,这是她对他这个登徒子的报复。
周聿白轻笑着将她搂上台桌,鼻尖相对地看着她被吻得面颊微红,小口喘息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