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坚信这里面肯定还有事,不过,眼下时机不对,她也只能给郑秀娥先记着了。
杜明德见多识广,在沈瑶没说之前,他就已经看出乔思思是被蛇给咬了,但他担心怕是毒蛇,也才忙着先检查而没急着说,仔细检查过后,方才吁出一口气。
“别担心,这是被菜花蛇咬的,不过放心,菜花蛇没有毒,思思应该只是被蛇给吓到了,扎一针,缓缓就没事了。”杜明德说着去拿针灸包。
“菜花蛇?老杜你确定?”陈良娣一脸的不可思议。
郑秀娥也是诧异又羞恼,“这个没用的死丫头,一条菜花蛇也能吓成这样,简直忒没出息了,我都被毒蛇咬过,还不照样抓蛇烤肉吃,也就她这样的,没吃过苦挨过饿,也才矫情又多事,真要是饿上她个三五天,恐怕看见毒蛇两眼都能放绿光……”
被乔澜拽着闪到一旁的沈瑶,深以为然,她们长年累月下地干活的,田间地头哪儿还能没见过蛇啊,甭说没有毒的菜花蛇了,就是银环蛇眼镜蛇那也是时不常遇上啊,也没见谁怕到晕死过去,乔思思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对于沈瑶来说,毒蛇毒虫其实还没人来得可怕,毕竟但凡毒物都有克星,而人却复杂可怕得多了,善变又虚伪。
如果乔澜知道沈瑶心中所想,必定给她点个大大的赞。
“郑秀娥你个遭瘟的玩意儿!你给我闭嘴,闺女都这样了,你个当妈的不心疼,还搁那儿说风凉话,你是想气死我啊!”
陈良娣一手捂着后腰,一手狠狠往郑秀娥身上戳。
郑秀娥吃痛连忙后退。
被晃了一下的陈良娣脸色刷得一白。
乔澜也没想到乔思思都还没醒呢,戏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眼看三个女人一台戏,又要闹起来了。
杜明德看不过去眼,边捻转银针,边大声说,“先别吵吵,咬她的是菜花蛇没错,万一还有别的蛇呢,快都各处找找,看看还有没有蛇……”
“对对,赶紧都瞅瞅,快!”陈良娣也才赶忙催促。
郑秀娥就手翻起了床铺各处,沈瑶也忙各处翻翻看看。
乔澜心里乐开了花,机会难得,她可以正大光明翻找探查呢,尤其她还启用了透视,乔思思的房间于她而言再无秘密。
不过,随着杜明德取下银针没一会儿,乔思思就醒了。
“……啊!蛇、蛇、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乔思思一睁眼就大喊大叫,骇得所有人一个激灵。
陈良娣也顾不得腰疼,上前揽住瑟瑟发抖的乔思思,边拍她后背边安慰。
“思思没事了啊,蛇早跑了,没事,没事,那就是条没毒的菜花蛇,没事的,别怕,别怕啊……”
乔思思大概吓怕了,虽然陈良娣极力安慰,但却还是惊魂未定,好像那蛇还在咬她似的。
乔澜眸光微闪,菜花蛇虽然菜了点儿,但对付乔思思却是效果出奇得好啊。
郑秀娥一脸古怪,小声嘀咕,“……这丫头怎么这么胆小,都跟她说了那蛇没毒还跑了,怎么还嚎呢?”
沈瑶亦是满腹狐疑,但瞧郑秀娥这个当妈的也都还云里雾里呢,她也不好细问。
杜明德古怪地瞅了眼脸色不好的郑秀娥,“思思怕蛇这事,你们居然不知道?”
“呃?难不成你知道?”郑秀娥一脸诧异,尤其老杜那语气还颇有指责的意味,不免更叫她堵心了。
杜明德先是看了眼乔思思,见她还伏在陈良娣怀中嘤嘤啜泣,眼底露出一丝怜悯。
“老郝家孙子出事的时候,思思好像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吧,我记得她当时哭着跑到我家,说她差点被蛇咬,有条黑狗救了她但被咬得不轻,她抱不动黑狗,求我跟她去救狗。
结果等我和她赶过去,黑狗早没影儿了,我以为黑狗没事自己跑了还安慰她来着,可下午的时候,老郝家孙子就出事了。”
“后来,我也才知道那小子路上捡了条死狗,拎回家让他奶奶给炖了,老郝家人丁单薄,工分挣得也少,每年也就过年才能吃上一口肉。
所以大人也就尝了两口解解馋,全紧着小孙子吃呢,谁成想,那狗是被毒蛇咬死的,老郝家那孙子虽然捡回了条命,但成了傻子……”
随着杜明德话落,屋子里除了嘤嘤啜泣的乔思思,几人短暂的沉默。
还是陈良娣绷不住,使劲儿拍着乔思思的后背,满是心疼不舍,“哎吆吆,奶奶的思思真是受苦了啊,你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奶奶说啊,早知道咱就给你屋里放点儿雄黄了,保管什么蛇都躲远远的……”
郑秀娥面露羞愧,要不是婆婆正抱着乔思思在哄,她也想抱抱自家闺女呢。
沈瑶忍不住抹泪,心说她还真是错怪乔思思这孩子了,原来她竟受过那么大的惊吓,也难怪怕蛇怕得要死。
唯有乔澜眸色敛紧,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寒芒。
毒蛇,黑狗?还救她?
呵!乔思思可真敢颠倒黑白!
那条死了的黑狗,是她跟妈妈进山采药时捡的黑狗,她给取了名字小黑,可妈妈不许她带小黑回家,因为妈妈太了解奶奶的脾性了,小黑进了乔家绝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