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松掩映,白雪落满树梢。
明窈并肩和沈烬站在一处,穿花拂树,她小声嘀咕:“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害我急急找人去收拾旧府。”
沈烬转首侧目,黑眸幽幽望着明窈。
明窈心下一惊:“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本来就是你做错事……”
沈烬捏着明窈的掌心,声音平静:“你真想我住在那里?”
“那里有什么不好,那府上的水榭还是我和哥哥……”
明窈声音渐弱,倏地想起沈烬为何不愿往旧府去。
先前在金陵,她和温家交好,温思邈时常去旧府寻自己。
沈烬唇角笑意渐淡:“怎么不说了?”
明窈自觉闭上嘴。
雪珠子轻落在明窈肩上,她眼皮眨动,忽然踮起脚尖,在沈烬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沈烬依然垂着眼皮,脸上波澜不惊。
落在明窈脸上的目光沉沉灼热,明窈耳尖泛红,她忽的转过身,正想着急急跑开,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下一刻,明窈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气息一点点消失殆尽。
湖面上的冰面破开小小的一角,波光粼粼的湖水中映出两道身影。
沈烬捏着明窈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气息渐沉,倏然,肩上的斗篷扬起,明窈整个人被拽入斗篷之下
。
长廊一侧匆匆走来一个人影,章樾远远站着,只是提高了嗓音。
“主子,孟家刚刚给明姑娘送了急信。”
明窈下意识想要挣开沈烬。
沈烬侧目,握着明窈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些许,他嗓音低沉:“拿过来。”
……
更深露重。
八宝香车静静穿过缥缈雪色,一路行至孟府前停下。
明窈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她扬首望着落在夜色中的匾额。
孟府二字逐渐脱了漆,终不似先前那样明艳。
早有婆子立在府前,带着明窈往里走去:“姑娘这边请,周管事的院子在这边。”
明窈颔首:“我知道。”
婆子眼中掠过几分诧异,不过也没多问,只是静静提着羊角灯罩,为明窈照亮前方的路。
周伯是孟家的大管事,孟少昶出事后,孟家的重担都落在周伯一人身上。
院子前积攒着皑皑白雪,院中央跪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年。
两人双唇冻得发紫,身子摇摇欲坠。
婆子面不改色越过两人。
年长的少年忽然攥着明窈的氅衣,他一双手冻得几乎没有知觉,薄唇裂开好几个口子:“求姑娘、求姑娘饶我一命,我弟弟年幼……”
呼出的气息落在空中,全成了白雾。
少年连声咳嗽。
周伯在房内听见,扯高嗓子:“明姑娘,莫要搭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伯正在吃药,他半躺在榻上,一双手颤巍巍,捧着药碗。
余光瞥见明窈的身影,周伯立刻让人搬来太师椅,伺候明窈坐下。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落满泪水,周伯热泪盈眶:“怪我,怪我引狼入室。我本来以为他是个好苗子,没想到他野心这般大,竟然敢肖想孟家的产业。”
周伯咬牙切齿。
少年自小在孟家资助的学堂念书,周伯看他机灵,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还曾带他去过汴京。
“白眼狼,真真是白眼狼。”
周伯气得面色涨红。
他受伤后,铺子的生意都交给手下人打理。少年收取贿赂,以高价收购霉烂的药材,又找人去孟家的铺子闹事,大肆抹黑孟家的名声。
周伯连着咳嗽好几声:“他不知何时搭上金陵的县令,先前,那县令还想来我们府上抓人,此事还是多亏姑娘及时找人过来……”
明窈瞳孔一紧:“……什么?我何时找人过来了?”
周伯眼中诧异:“这事姑娘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姑娘的人……”
那县令刚到孟府就被上面的人抓走了,周伯一直以为是薛府出手。
毕竟薛琰曾是少将军,威望还在。
他一双眼珠子转动,“那是、是……”
除了薛琰,就只能是沈烬了。
周伯和明窈凝望半晌,两人相对无言。
半
晌(),桔??厐?“?汑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定也希望姑娘好好的。做人,总得往前看。若是一味陷在过去,那路只会越走越窄。”
周伯咳嗽两声,“你是周伯看大的孩子,你能好好的,我瞧着也欣慰。这次是我莽撞,若是早知道姑娘……”
明窈抬眸:“周伯说什么呢,若没有孟家,我只怕早饿死在街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出事的。先前母亲还说,要寻个机会过来,再向您道谢。”
周伯连连摇头:“姑娘言重了。”
他望向院外,“外面那人,我本想着送去官府,可是公子向来心善,若是日后黄泉之下相见,我只怕无颜见他。”
周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