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显而易见。
眼睫上轻垂的泪珠终于落下，泪珠晶莹剔透，泅湿了锦衾。
明窈别过眼睛，不让沈烬看掩面而泣的自己。
沈烬眸光幽静深邃，定定望着明窈许久，忽而展颜一笑：“就算没有虞家，我也可以拿到。”
明窈面上一喜：“那公子还会定亲吗？”
她满怀期待，眼中的心花怒放是沈烬许久未在明窈脸上见到的。
修长手指轻抚过明窈指尖，沈烬不假思索：“会。”
就算没有虞家，也有其他高门世家的贵女。
总之，不会是明窈。
沈烬眸色若墨，斩钉截铁，无一分一毫的犹豫迟疑。
明窈双眼的亮光陡然暗淡，修长的脖颈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后颈。
沈烬轻而易举捏住那截后颈。
眉眼难得舒展。
明窈攥着沈烬衣袂的手指不曾松开，少顷，怯怯抬眸：“那公子……会带我回京吗？”
沈烬面不改色：“你想留在汾城？”
明窈摇头如拨浪鼓。
若她想留在汾城，今夜就不会来前院寻沈烬了。
沈烬一瞬不瞬望着明窈，不曾错过她眼中半分，捏着明窈掌心的手指倏地加重力道。
明窈一惊，下意识想要抽回手。
可惜未能如意。
沈烬仍攥着她手腕，他淡声：“徐季青会留在这里。”
他深深望着明窈，深不可测的黑眸倒映着明窈一人的影子，沈烬轻描淡写。
“你想留下陪他吗？”
明窈眼中的怔愣转为错愕，那一刻她脸上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半点也作不得假。
“公子都回京了，我怎么会想留在汾城？”
明窈大惊失色，说话也有几分语无伦次，“且我、徐大人……”
思绪纷乱，明窈一时间理不清，支吾半日也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烬慢条斯理：“我还以为……你会想留下来照看。”
沈烬声音轻轻，好似体贴入微，处处为明窈考虑。
“我只想陪着公子。”
像是真的忧心自己会被沈烬留在汾城，明窈又低低重复了一遍，望着沈烬的眼睛道。
“我只想陪着公子的。”
……
夜雨潇潇。
院外雨声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雨打芭蕉，树影在寒风中摇曳晃动，惊落一池湖水。
乌雀喑哑飞起，扑簌簌穿过雨幕。
暖阁中的月至香燃了半夜，氤氲暖香无孔不入。
明窈合衣而眠，白净手腕上指痕斑驳，触目惊心。
沈烬垂目()，?襬??絞絞?()?[()]『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指尖刚碰到明窈手腕，明窈立刻收回。
再次睁眼，眸底满是惶恐不安。
沈烬好笑，却并未松开明窈，手上力道加重些许，明知故问：“不是说想陪我？”
明窈眼神闪躲：“……也不是、不是这种陪。”
她趿拉着鞋履下榻，原先的锦袄早穿不得，明窈无法，只能拿披风拢上。
里衣轻薄，松松垮垮，隐约可见颈间的指痕。
她一只手仍教沈烬握在掌心，披衣总归不便，明窈双颊扑簌簌一抹胭脂：“公子，我……”
沈烬面不改色，一条腿曲在榻上，广袖宽松，满头乌发只用一根发带系着，像是游走山间、纵情山水的清贵公子。
他空出一只手为明窈系上披风。
细长带子在沈烬指尖灵活打转，明窈抬眸，愣愣望着沈烬。
那目光深情眷念，缱.绻.旖.旎。
她似乎很喜欢沈烬这样随意的模样。
沈烬眸色一暗，声音哑了许多：“……想去哪里？”
明窈遽然回神：“我……”
她低声，迟疑道，“药在外间，我忘了拿。”
那是沈烬之前给她的避子丸，明窈回回不落。
沈烬唇角笑意敛去。
云影横窗，苍苔浓淡。
外间槅子上的木楼嵌铜饰木哨钟转动，光影浮沉，明窈试探：“……公子？”
沈烬黑眸淡漠：“日后那药，不必吃了。”
明窈惊诧抬眸。
风雨交加，有风从窗口灌入，拂过榻上的青纱帐幔。
光影洒落在明窈眼角，她仍怔怔扬着头，一头青丝披在身后。
沈烬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明窈脸上，似是在隔空勾勒明窈的轮廓。
柳眉如烟，眸似秋水。
如若日后明窈有了他二人的孩子，长相应当也如她一样。朗目疏眉，瑰姿艳逸。
若是女孩就更好了。
沈烬不喜欢孩子，可若是明窈的……
沈烬皱了皱眉。
他可以勉强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