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的住处赶去。
行至半路,恰好撞见从西院回来的明窈。
四喜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她挽着明窈的胳膊行到隐蔽处:“姐姐可是同二殿下拌嘴了?”
她细细将沈烬打算提早回京一事告知明窈,末了忧心忡忡,“二殿下不告诉姐姐这事,不会是想将姐姐留在汾城罢?”
沈烬和虞五姑娘定亲在即,如若他为了虞家将明窈留在汾城……
四喜眼前一黑,抱着自己脑袋轻捶了捶,“我先前还总担心姐姐回京后会受委屈,没想到二殿下竟这般无情心狠……”
明窈眼疾手快捂住四喜双唇,最后四字悉数消失在明窈掌心。
明窈轻声:“你这是打哪听来的?”
四喜愁容满面:“二门处的丫鬟说的,府上人人都知晓这事,只有我和姐姐还瞒在鼓里。”
这事只能是沈烬的授意。
四喜低垂着脑袋,双眉紧皱:“我还听说,二殿下今日身子抱恙,张太医一直在前院服侍。”
乌木长廊两侧悬着金丝藤红竹帘,隐约有雨丝飘落。
出来得急,四喜连玻璃绣球灯都忘了拿,只有明窈手中的羊角灯泛着点点星火。
明窈将羊角灯留给四喜,只身一人行至前院。
庭院静悄悄,门口的婆子悄悄打着盹,忽而听见明窈的脚步声,唬了一跳,赶忙站直身子,小声道:“姑娘来得不是时候,二殿下刚歇下了。”
明窈点点头,悄声步入暖阁。
榻上的沈烬双眸轻阖,那双乌沉眸子不再。
明窈坐在榻前的脚凳上,借着院外的光影打量沈烬。
“……你在西院,也是这般盯着徐季青?”
蓦地,榻上传来沈烬喑哑低沉的一声。
明窈吓一跳,忙忙从脚凳上站起,起身得急,明
窈忘记自己刚刚坐了许久,双足发麻得厉害。
她趔趄着往前跌去,双膝磕在榻沿,发出“咚()”葶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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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并未回答明窈的问题,眼眸轻抬,视线似有若无落在明窈脸上。
明窈今日穿了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纤腰袅娜,盈盈一握。
“……疼吗?”沈烬忽的出声。
许是没有明亮的烛光,沈烬半张脸落在阴影中,无端多了几分温和。
明窈一怔,而后摇摇头:“不疼的。”
院中静悄无人低语,隐隐只闻得窗外雨声淋落。朦胧的雨雾似是上好的丝帛绸缎,扯不开断不了。
沈烬唇间溢出一声笑:“过来。”
他声音平淡,像是在南天寺同明窈不欢而散的不是自己一样。
明窈依言照做,倚着榻边坐下。
沈烬不冷不淡,又看了明窈一眼,意有所指。
明窈眨眨眼,又往前挪动半分。
中衣上熏着的檀香淡淡弥漫在明窈鼻尖,依稀还裹挟着些许药香。
沈烬一手轻揽住明窈的素腰,一手按在她膝盖上:“还疼吗?”
“不疼的,我……”
一声惊呼破喉而出,明窈眼角泪珠滚落,重重砸在手背上。
按在自己膝上的手指力道极深,似乎怕她察觉不到,沈烬又往下按了一按。
那双沉如古井的黑眸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泛起。
他不再问明窈,只是静静望着。
明窈躲过沈烬的手,泫然欲泣:“疼、疼的。”
她肌肤白净似雪,本就禁不得磕磕碰碰。又在沈烬手下走了一遭,膝上的伤处更是红肿得见不得人。
明窈猜不出沈烬心中所想,只是惴惴不安攥着沈烬的衣袂,像是在求他高抬贵手。
沈烬眉眼冷冽,唇角挽起一点笑:“自作自受。”
他说过,最不喜旁人骗自己,可明窈总是学不会。
“不是学不会。”
光影昏暗,明窈身上的锦袄也比往日暗沉许多,她低声呢喃,“我只是怕、怕公子不喜欢听真话。”
明窈扬起双眸,眼角的泪痕未干,欲坠不坠,似是点缀着颗颗莹润珍珠,她轻声细语,“那日在南天寺……”
沈烬的目光骤然沉下。
“南天寺”三字,无疑是一道沉重枷锁。
院外雨声脉脉,沈烬又一次想起那日明窈站在雨中,扬着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凝望自己。
那双眼睛干净懵懂,一眼便能看穿。
她说,从未有过为沈烬生儿育女的心思。
落在明窈腰间的手不再,沈烬扬唇,捏着明窈的手在掌心把玩。
他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什么真话?”
明窈顺从抬眸,落满泪珠的一双眼睛水雾雾的,她唇角笑
() 意苦涩。
“公子不只是明窈的公子。”明窈咬唇,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颇有点难以启齿。
“我不喜欢虞家,也不喜欢公子和虞家结亲。可是、可是虞家可以给公子的,我给不了。”
她声音哽咽,落寞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