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俩份!对不?”
常西风点头:“对,这胆你俩分……那我俩先走了。”
黄大喇叭没搭理他,只将熊胆放进布兜里,瞅着徐宁问道:“徐老弟,你咋搁这呢?”
徐宁接过布兜,说:“昨个晚间听内谁说了一嘴,说柳树沟有头走驼子的黑瞎子,我就寻思过来瞅瞅……”
常西风刚抓起雪地里的猎枪,闻言一愣,心想:这真是碰巧?不是他俩圈我兄弟俩么……杨东能去庆安找我,那旁人也有可能去找徐二宁,理是这么个理,但我特么总觉得哪不对劲!
他扶起常北风,背着老撅把子,捂着被亲弟捅伤的伤口,便要迈步往前走。
这时却听闻徐宁喊道:“就这么走啊?连声谢都不会说啊。”
常西风转过头,道:“谢谢。”
徐宁摆摆手,继续和黄大喇叭说:“咱这账咋分?我添枪算两股……”
常家兄弟相互搭着肩膀,迈步缓缓朝北走去。
“大哥,我真不是净意儿捅你,我往过一转身……”
常西风瞅他在自个挨打的时候过来护着的份上,摇头说道:“别说了,咱是亲哥俩,有啥事不能说开啊。这回就是因为咱俩心不合,才造成的这种结果,得亏没死,已是万幸了。”
常北风掉了两滴眼泪,“大哥,你瞅瞅徐二宁给咱俩削的,我这嘴都不好使了。”
“那也没招,这事咱不占理。”
“大哥,你说徐二宁和黄大喇叭是不是串通好了?”
常西风转头瞅了眼,道:“这事无论串没串通好,徐二宁确实救了咱俩一命,别提了,等回家让你嫂子给分析分析吧。”
常北风捂着脸,“大哥,你还让燕子削我不?我真扛不住了,哪有天天这么削的啊。”
“削啥呀,往后都不削了,就因为这些天削你,咱俩才心不合啊,诶,亲兄弟心不合还敢猎熊,当时你扎莪那一下,我真以为你要整死我呢。”
“大哥,我哪能那么干……我就是心里憋屈,给我憋屈坏了。”
“诶,你后背咋样?”
“被冻的没啥感觉了,大哥,你那……”
“没啥事,扎个小眼,止住血就好了。咱俩快走吧,赶紧到家打个消炎针。”
“诶。”
……
大喇叭和徐宁站在黑瞎子旁边,徐宁接过他递来的老撅把子,先将枪膛里的独头弹退了出来,然后挂在了肩上。
当大喇叭瞅见常家兄弟远走,咧嘴呲着大黄牙说道:“兄弟,刚才你那一顿炮拳给他俩都削懵比了,确实尿性。”
徐宁笑说:“尿性啥呀,给我整得手背都肿了。”
“一人削俩还不尿性啊?我还得谢你呢,刚才要不是你响枪,我肯定也险了,这俩兄弟太特么操蛋了,搁这猎熊呢,他俩先呛呛起来了,给黑瞎子直接豁楞醒了……”
徐宁闻言说:“谢啥谢,咱俩不都说好了么,搭伙就是这么回事,谁落难能瞅着啊?”
“呵,刚才我要是响枪,那黑瞎子奔着我来,他哥俩肯定得跑,这都不用合计。”大喇叭撇嘴说道。
“行了,这眼瞅着快晌午了,咱俩笼火热饭啊?”
大喇叭一愣,拍着大腿愤恨道:“诶呀妈呀,我早晨出门急,忘带饭了!”
他哪是出门急啊,分明是媳妇没给他准备,哪怕早晨饭都是大喇叭自个熥的。
“没事,我带了点菜饭够咱俩吃的。你捡柴火笼火吧,我去山上拿布兜。”
大喇叭笑道:“诶呀,那行!看来我今个是有口福了。”
当徐宁去山上拿布兜的时候,大喇叭则满地捡柴火,给柴火聚到一堆,使草窠子引燃。
徐宁回来后,掏出铝饭盒和苞米面饼,两人一边烤火一边热饭。
大喇叭嚼着苞米面饼,夹着酸菜的时候,抬头问道:“徐老弟,咱俩还按先头说好的那样分股么?”
“恩。”徐宁歪头瞅着他,“你有别的想法?”
大喇叭点头:“确实有点想法,我是这么琢磨的,本来咱俩是说好要对半劈,但是如果不是你出招……”
“快拉倒吧!”徐宁知道他想说啥,便果断拒绝了。
而黄大喇叭的想法是,徐宁打围手把确实够硬,他黄大喇叭平常都是自个跑山,如果以后再想猎熊,肯定不能独自前往,必然得找个人搭伙。
徐宁就挺不错,所以黄大喇叭想结个善缘,哪成想没等他说完,徐宁就给拒绝了。
“不是,徐老弟,你先听我说完呐。”
“你说。”
“是这么回事,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挺缺钱,我家那口子老跟我干仗,我寻思这熊胆短时间卖不出去,等到阴干再往外卖得啥时候?
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先给我四百块钱?就当算买我这一股了,行不?我拿着钱就能去买狗,到时候我打狗围还能有点进项……
这熊肉我就要两个腿和肚子上的肉,咋样?”
徐宁皱眉道:“这颗胆不止八百块钱,你就要四百啊?”
“嗯呐,四百块现钱!我幺麽整个庆安,也就几家能拿出来,所以你看……”
徐宁点点头:“也行,这么地好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