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大喇叭和常西风将黑瞎子掫翻个之后,徐宁就顺手从内兜里掏出装熊胆的小布兜,然后和猎枪一齐递给了黄大喇叭。
黄大喇叭接过手,歪头询问:“徐老弟,你咋搁这呢?”
徐宁板着脸,摆手:“待会再唠。”
常西风掫完黑瞎子,就起身低头瞅了眼被他亲弟捅的那一刀,伤口虽然不算深,且没有伤到要害。
但此刻依旧在流着血,他赶紧用棉袄露出的棉絮子往伤口上塞了一把,用右手按着就朝着被他丢弃的老撅把子走去。
常北风从雪地中爬起身骂了两句,刚要弯腰捡被雪埋起来的老撅把子,却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撕裂疼痛,他尖声哀嚎着,可是刚哀嚎两嗓子,却看见徐宁在常西风身后迈开大步,朝着常西风腰部就是一个大飞脚!
常西风猛地受力朝前扑去,整個人都趴在了雪地上,接着徐宁骑在他身上,照着他脑袋挥动炮拳!
为啥徐宁现在才动手呢?很简单,他怕耽误工夫让熊胆化了,所以才先让大喇叭将趴着的黑瞎子掫过去,这样他就能让大喇叭开膛取胆,而他也能有充足的时间动手了。
“我艹尼玛!杂艹地,你再骂一句?骂!艹……”
徐宁边挥动炮拳,边口吐莲花,一手抓着常西风头发,莽劲往雪地上磕。
常西风抬手要捂着脸,却被徐宁俩波棱盖压住胳膊,使他动弹不得。
这时,常北风懵了懵,因为他不知道徐宁为啥要痛下狠手。
只瞅见亲哥挨揍,虽说心里一阵畅意,但那是他亲哥啊,他哥俩咋闹都行,唯独让外人欺负不行!
“徐二宁,你特么……”
常北风迈着虚浮步伐飘过来,两手抓着徐宁肩膀,将他推到一旁。
而在给黑瞎子开膛的黄大喇叭瞅见这一幕懵了,心想这咋还干起来了捏?
徐宁单手杵着地,转头瞪着三白眼,咬牙一抬手抓住常北风的脖颈,将他拽到了常西风身上,随即嘴里连声咒骂,挥起炮拳朝着常北风脸上削。
“我特么救你俩两条命,你俩还特么骂我?啊!杂艹地……”
“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再骂我?再骂?!”
“要不是我响枪,你俩都得被黑瞎子扑死,还特么骂我……”
徐宁骑在俩人身上,双拳紧握朝着两人脸部锤去,由于他落下的每一拳都挺实,所以常家兄弟每挨一下都会发懵,以至于他俩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怕咬着舌头。
黄大喇叭蹲在黑瞎子跟前,扭头看着热闹。他本想等徐宁吃亏的时候,上去拉个偏架,哪成想徐宁这么猛,将俩兄弟按雪地里一顿胖揍。
待听闻徐宁的骂声,他才明白过来徐宁为啥打常家兄弟。
便转头呸了口,骂道:“白眼狼!还特么俩!”
随即,便转过头专心致志的使侵刀划开黑瞎子的肚囊子,不再去理会了。
刚才他就瞅常家兄弟不顺眼,这俩人居然敢在猎熊的时候呛呛,简直不分场合,不顾危险,纯纯俩虎比哨子!
见着他俩的时候,黄大喇叭就觉得俩兄弟不对劲,似乎各自有气,互不搭理,哪成想险些误了大事。如果徐宁不在附近,就刚才常家兄弟摔倒之后,必然得被黑瞎子扑死。
因为黄大喇叭的视线不好,根本无法响枪,哪怕响枪他也不敢保证一击毙命,到了那时候,黑瞎子在奔着他来,常家兄弟会救他吗?
这事没发生,所以无法预料,但黄大喇叭心明镜似的,他俩肯定不能管他,毕竟常北风都被黑瞎子挠了,常西风手里的枪也掉在雪地里了,两人肯定得赶紧跑,且不带回头的。
老撅把子掉在雪地,枪管里肯定进雪了,这枪就不能使用了,否则就得炸膛。
手里没家伙什,常家兄弟咋救他?
“别…别打了。”
“错了…”
徐宁锤了两人足有一分多钟才罢手,他甩了甩红肿的手背,咬牙瞪眼指着两人,“你俩自个寻思寻思,今个要是没有我,你俩是不是得死这!”
常家兄弟两人都是面目全非,青眼泡子红脸蛋、红肿嘴唇流着血,可见徐宁并未下死手,只是给两人一个教训。
常北风捂着脸,呜嗷哀嚎:“咋这么熊人……我啥玩应没说,打我嘎哈。”
常西风平躺雪地,眼睛望着天空,只感觉满脑袋都是金星,他喘着粗气,道:“我不对,我太着急……”
徐宁从两人身上站起来,弯腰捧了把雪搓着手背上的血迹,感觉手背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感,用东北话说就是‘沙挺’。
这时,黄大喇叭将熊胆取了出来,说道:“徐老弟,这绿胆不大啊,你看……咱咋分股啊?”
徐宁转头瞅着常家兄弟,问道:“你俩还要胆不?”
常西风坐起身摇头,“不要了,按山规、人情,都没我兄弟俩的份。”
黄大喇叭撇两人一眼,道:“这还像点人话,刚才徐老弟一枪给黑瞎子壳死,救你俩一命,你骂他嘎哈?嘴真欠!
再说,徐老弟这一响算添枪,按山规应得两股,咱仨先头说好对半劈,你俩使枪没打着不说,还差点被扑死,所以从哪个角度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