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河领着屯亲们,将400多斤的黑瞎子往徐宁家拽,没让徐宁三人搭手。
这一路,几个屯亲嘴里说着吉祥话,将仨人夸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快要走到老徐家门口时,王虎隔着老远就瞅见,前方有俩人背着包,拽着小雪爬犁往屯东走。
“二哥,你瞅那俩人是不是常家兄弟的媳妇?”
徐宁顺眼望去瞅着俩背影,他不太确定。
于开河抬头扫眼,道:“是她俩,肯定因为偷熊这点事,跟那俩兄弟吵吵起来回娘家了。”
“可不是咋地,这常家兄弟是真损呐!”
“……”
话题打开,几个屯亲再次批判起了常家兄弟。
老徐家,院门口。
众人将黑瞎子拽进院里,声音较杂。
屋内,正坐在炕上唠嗑的刘丽珍和韩凤娇,闻声转头,一瞅院里进来这么老些人,还有头黑瞎子,顿时惊的窜下炕,急忙奔出屋来到院里。
“诶妈呀!”
韩凤娇瞅见黑瞎子的体型时,便惊呼一声。
徐宁扭头瞅着老妈,发现她脸色平淡,甚至有些阴沉,便暗道不好,老妈许是瞅他私自上山打黑瞎子,心有余悸的后怕呢。
他紧忙上前搂住刘丽珍肩膀,“妈呀,这老些人呢,待会进屋说呗。”
话落,刘丽珍才露出笑脸。
李福强见她笑了,当即咧嘴道:“老婶!瞅我兄弟打的,这大黑瞎子400多斤呢!”
刘丽珍点头强笑道:“嗯呢,真厉害。”
王虎眨眨眼没吭声,而李福强也听出了不对劲,便直接转身钻进人群中了。
“二宁,你噶呗。”于开河抬头提醒道。
“行!”
徐宁应声,就从李福强手里接过侵刀,然后便给屯亲们噶肉。
在场拢共就十多個人,每人噶二斤左右,就够他们回去炒盘菜解解馋了。
分着肉的人都说徐宁讲究、大方、仁义,笑模泚的和刘丽珍打声招呼就回家去了。
最后剩下于开河一人,徐宁给他多噶了点肥膘。
“于大爷,肥膘拿回去烙饼,炒点土豆丝,卷着吃老香了。”
于开河没拒绝,笑着点头:“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跟我客气啥啊。”
于开河性情随和,爱做好事,善于助人,可有些时候也像倔驴似的,软硬不吃。
徐宁对他的印象很深,原因是上辈子,徐春林出院回家那天,也就是一月底,将要过年的前两天。
于开河领着借比子老牛家俩儿子上山打牲口,因碰着李三的俩儿子被黑瞎子追,好心上前相救,却没成想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原本开开心心过大年,却横出这档子事,于开河的老伴一时无法接受,突然心肌梗死了。
于开河不能生育,早年抱养的姑娘嫁到了省城,最后是屯里的大队书记杜守财帮忙操办的葬礼。
俗言好人没好报啊,老于家一天内成了绝户,后来养女回来奔完丧,就将房子卖给了常北风。
可笑的是,当初给李三小儿子保媒的正是于开河,而嫁给李三小儿子的则是常家兄弟的亲妹妹!
你就说可不可笑吧?
瞅着于开河离去的背影,徐宁暗自摇头。
他可不想当老好人,好人哪有一个善终的啊?
“大哥,搭把手。”
“诶。”
李福强扯着熊腿,徐宁就用侵刀割了下来。
然后将熊的波棱盖、鼻子等有药用价值的部位噶下来,放到一旁。
刘丽珍是头次见儿子卸肉,瞅着他娴熟的挥刀,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居然平稳了下来。
待徐宁将整头熊卸完,便抬头朝着老妈,笑道:“妈呀,你看我这手法咋样?”
“别嘚瑟!我昨个给你缝布兜的时候,咋跟你说的?我不是不让你打黑瞎子,你得喊着你爸和你二叔!”
“妈呀,啥事没有,你瞅瞅我这枪法,一枪直接干脑瓜门上了。”
韩凤娇走到后头瞅了眼,见着黑瞎子后脑勺碗大疤瘌,惊道:“可不是咋地!嫂子,你瞅瞅,二宁这枪法真厉害啊。”
刘丽珍松了松嘴,“厉害啥啊,赶紧把肉整外屋地去!”
“诶。”
三人闻言,便把熊肉往屋里搬。
韩凤娇说:“你仨没吃饭吧?”
王虎说:“没有呢,本来都没寻思打黑瞎子,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咋滴呢?”
旋即,刘丽珍和韩凤娇给他仨整饭,王虎就靠在门框上说着山上发生的事。
他讲述的极其写实,但远没有刘大明白讲的生动立体吸引人。
当王虎说完,刘丽珍磨牙切齿的跑到东屋,抬手愤恨地给徐宁一脖溜子。
“你咋那么损呢!呆着没事惹乎老常家兄弟嘎哈?”
徐宁缩脖,呲牙道:“我替常大爷出气呢。”
李福强将手里老旱烟掐灭,道:“老婶,我兄弟是想琢磨那仨狗崽子和许炮家里的青狼,不这么整,常大爷不能上心尽力啊。”
“这心眼子都让你长了!”刘丽珍没好气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