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被天师捉住了,也该拿去养药人,怎么会来最下等的矿坑?”
“哦?像我这样的?还有什么样的?”
“有蛮力的去挖矿,会功法的当药人,女人去煮饭。”
真是恶心,到哪儿都有三六九等,老人、小孩都没提,想来在这儿,没有用处的人死了,就是喂蜈蚣妖兽的下场。
丑东西忽然发难,他一手去扣路边,一手去卡薛龄的脚踝,想要偷袭薛龄!
“敢反抗我!弄死你!”
薛龄手一松,鞭子哧溜就落到了矿坑底。
“嘭!”丑东西变成了一滩。
矿坑底下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停,像是已经司空见惯。
薛龄愣了一瞬,他问了药的用处是打算喂给他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下,人没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薛龄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在意了。
他细心的用抹了地面上痕迹,悄悄隐身在黑暗里。
既然这儿是他们划分的最下等的地方,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师,应该不会轻易来这儿,大多是些爪牙。
“呀!怎么是牛大眼?”
“刚还听他喊什么呢,怎么忽然就摔死了?”
“快找人上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乱子!不然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零零散散的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脚步声一圈圈也越来越靠上。
听声音,一口气爬上来了七八个喽啰!
“啧啧,这肥牛大眼肥的厉害,可怎么抬上去啊!”
“叫几个哑爪,抬上去就行了,新来的那几个应该还有力气,就他们了!”
“听见没!喊你们过来还不赶紧的!不让你们说话,又没让你们不听话!快来儿的,捡起来,抬上去!”
“这……这都碎成烂肉了……呕……”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略带哭腔,是林员外。
“唰!”鞭声响起,像是过年放爆竹一样热闹。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捡!我捡!”
上来的脚步声更多了。
来的很快,这些人脚步轻盈,像是会功法的,又心存警惕,不好对付。
薛龄原路返回,又躺进了那蜂窝一样的‘活死人墓’。
那失了神志的老头子又哭又笑,还在念叨着肉香。
“咱们一圈一圈查上来,这是最上面一层了,什么也没发现呀?”
“啧,该不会是这牛大眼吃的太肥了,自个摔下去的吧!”
“……你别说,要是别人还不可能,要是他,这么肥,还真有可能。”
“呸!晦气,白跑一趟,让他少吃点,少吃点,非要吃那么多,自己给自己摔死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嘈杂的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落到了矿坑底下。
薛龄刚要爬出去,忽然听到了沙砾摩擦的声音,有人悄悄靠近了。
他索性躺的更平一点,用上了龟息的装死法,呼吸又轻又弱,眼看就不行了的样子。
脚步声渐渐近了,停在薛龄脚边。
一直胡言乱语的老头子忽然激动万分:“走狗!叛徒!我要砍了你的头!”
悄悄来查看的人,静静呆了足有五分钟,才抬脚走了。
去时比来时的脚步声重了许多,隐隐有些刻意。
薛龄还是一动不动,呼吸都没乱一分。
又过了五分钟,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嗤,倒是我疑心了,天师送来的废人,怎么会有问题?”
“来人!这个哑爪睡的太久了!看看还活着没!”
“活着就去干活,死了就给我拿扔去喂妖兽。”
“是!”
很快就有人来拖薛龄的双脚。
老头子还在咒骂,“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下十八层地狱!”
“我要砍了你的头去喂狗!”
老头子翻来覆去,叽里咕噜骂的就是这几句,眼看着又开始犯了糊涂。
“呵,杜老将军说笑了,小可能有今天,全仰仗杜老将军亲手提拔,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儿可是人上人的好风光,怎么杜老将军还不知足?”
“走狗!叛徒!你不得好死!”
“呵呵,杜老将军,人肉吃多了糊涂了,主人迟早会拿到想要东西,你才会真的不得好死。”
这人轻声细语,不知道内容的,还以为他是在和人闲话家常。
老头子被气的不轻,嘴里胡乱的骂着,情绪激动,却没人听的清是什么了。
薛龄软着筋骨,瘫软在地上,手脚都被人用脚尖踢了踢。
“行了,这胳膊腿都好着呢!弄醒了问清来历,”
“是!小的们这就去办!”
冷水泼在脸上,一直泼了三四下,薛龄才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
拥挤狭窄的过道,七八个人虎视眈眈,只有一个人身材消瘦,站在众人身后,半明半暗。
老头子艰难的在洞里转身,偏头舔舐溅在地上的水。
薛龄注意到,这人一直在留心老头子的一举一动,明显眼里有了不忍,但眨眼却被狠厉代替。
薛龄瞳孔放大到呆滞,像是被吓懵了的样子,“啊啊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