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招,他们好像特别喜欢用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营房,休养了一整天的吕漪如此评价道。
作为身份高贵的修验卿,她此时正和一群玉勇挤在一起,即使玉勇们身上的汗味能熏得能让人睁不开眼,她那张清秀的脸上也没露出半点不适。
“你有把握对付他吗?”李嗣问。
“我以前在修验官城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一些关于奸奇的事情,我记得他们应该是怕火的才对。”吕漪嘟着嘴说道,“但我天生就适合阴系法术,所以没学过和火有关的……”
“这个好办。”李嗣指了指已经跨过门口陷阱的奸奇信徒,“但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拦住。”
“那就交给我吧,我可以拦住他们。”
看着拍胸脯保证的吕漪,李嗣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他之前还担心牡丹坡玉勇的兵力不足以支持一场战斗,但如今有了一个能分割战场的修验卿的助力,他的胜算又更高了几分。
早在一個时辰前,迟国裕返回营地报告敌情时,李嗣和玉勇们就开始了行动。他从迟国裕口中得知,另外两个放哨的兄弟被人抹了脖子,而那些人正伪装成离开南阳的流民,向着牡丹坡的方向行进。
听到他的描述,李嗣随即下令所有人离开营房,将无遮无拦的演武场和营房让出去,经过了雷肠的破坏,牡丹坡军营根本不可能作为一个堡垒固守,而一旦敌人进入营地,率先成为目标的肯定是营房。
果不其然,奸奇信徒们刚进军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木头制成的营房,燃烧着的营房将黑夜照得透亮,反倒给了李嗣看清眼前状况的机会。
只见营房前的空地上站着大概四五十人,这些人仍然穿着流民应该穿着的破布衣服,但他们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刀剑。
手举法杖的奸奇狂信徒仍然立在军营门口,在无声的命令中,这四五十人向着军营深处继续前进。玉勇们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只稍稍减缓了他们的脚步,似乎并不能阻止他们占领整个军营。
奸奇信徒最终停在了营房前,面对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们显然有些迟疑。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们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翻滚,黑雾涌起,巨大的黢黑利爪破土而出,向着防备不及的奸奇信徒狠狠拍了下去。
夜鸮诀!
李嗣看着身边全神贯注的吕漪,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修验卿竟然还会使用如此强横的阴系法术,看来她所言“天生适合阴系法术”并非是信口开河。
惨叫声回荡在牡丹坡的上空,夜鸮诀将营房前的空地变成了一处惨绝人寰的屠宰场,等到法术的效果散去,火光再次照亮空地时,那里只剩下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几个尚有一口气在,还在地上蠕动的人。
见此情形,奸奇狂信徒落下了手中的法杖,法杖在地面上敲击三次,其余的奸奇信徒立即绕开了空地,从两边向营房背后前进。
施法结束的吕漪脸色煞白,她剧烈地喘着粗气,要有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立。“夜鸮诀”的威力固然强大,但对于施法者来说消耗也不小。
与此同时,李嗣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他紧盯着不远处的奸奇信徒,在心中默默估算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举起佩剑,振臂一呼:
“杀!”
这是李嗣第一次穿上玉勇那身从头保护到脚的重甲,他一头撞翻离自己最近的奸奇信徒,剑刃一转,捅进了那人的脖颈里,鲜血瞬间喷薄而出,那人只挣扎两下,就再没了动静。
原本只听得到木头燃烧的噼啪声的军营顿时杀声震天,与李嗣一同冲出的还有埋伏在另一侧的沈经等人。
从一开始,李嗣就将手中的所有物资都做了分配,二十三副玉勇甲胄,八张臂弩,一共三十一个人,十六人在营房东侧,十五人在营房西侧,只要听到他的呼喊,就必须立刻向他们的敌人杀去。
突然杀出来的玉勇令奸奇信徒们方寸大乱,他们手中的刀剑砍在玉勇的重甲上,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而玉勇们的横刀却能轻易切开他们的皮肉。双方交锋不过一刻,奸奇信徒的队伍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李嗣此时已经杀到了人群中央,边上的奸奇信徒挥舞着刀刃冲了上来,他也不躲闪,而是挥着佩剑迎面劈了过去——一声脆响之后,奸奇信徒的刀被打落在地,李嗣剑锋一扬,随即把他的喉咙划开。另一个奸奇信徒亮出了衣袖中的弓弩,然而还没来得及将弩箭发射出去,玉勇校尉的佩剑就到了面前。
那张弓弩被拦腰斩断,李嗣再挥剑劈下,奸奇信徒的身子一软,很快也没了呼吸。
右手处恐虐符号的力量不断涌出,李嗣在人群中左挥右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八个人倒在他的身边,而他手中的玉勇校尉佩剑也砍得卷了刃,只剩下剑锋还能发挥出点作用。
李嗣撇了撇嘴,他丢下佩剑,随便捡起尸体旁的一把刀,又和一个奸奇信徒交上了手。
远处的大门边,奸奇狂信徒正冷眼看着这一切,化妆成流民的奸奇信徒损失惨重,只有余下的二十来人正在朝他的身边退去。只不过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