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抠,没人会问他为什么。
但祝今夏问。她不?止问了,还听得很认真。
起初只是她问了,他就答,可话匣子一打开,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时?序说了两件事。
八岁那年,母亲带他来了宜波乡。
她是外来人,不?知从哪打听到了中心校,得知校长自?掏腰包资助孤儿,就带着时?序上门求助,连哭带求,最?后旺叔破格收了他这?个汉族插班生。
时?序没有?学籍,也没有?身份证明,学校虽然不?收学费,但餐食住宿早有?定额,他没法住校。于是母亲在附近的村镇租了个沿街的小破屋,又买了辆不?知几手的摩托车,开起来叮铃哐啷就跟要散架似的。
她白天在镇上打工,晚上去学校接时?序,时?序的三餐都跟旺叔一起吃。
这?样持续了大概半年时?间,终于有?一天,送时?序上学后,女人留了只信封给门卫,托他交给旺叔,人就消失了。
信封里?装了八百块钱,除此之外,还有?张字条,字条上就一句话:你是个好人,孩子就交给你了。
没有?署名,也没有?给儿子的只言片语,那个女人凭空从时?序的人生里?消失了。
旺叔是个藏族汉子,粗糙了一辈子,四面八方打听了半个多月,没找着人。村镇上的出租屋人去楼空,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去,才发现?是家?灯红酒绿的歌舞厅,据说女人每晚在那唱歌,兼职陪酒,勉强糊口。
老板说:“看她瘦的那个样子,跟骷髅似的,喝几瓶酒就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我哪敢用?她?万一喝死了,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