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茜茜给吕沐秋讲述了从蜀郡回到河东郡后经历的种种事情。 “自从拒绝了与师兄的婚事以后,我便听从父王的安排,嫁给征北将军-太傅杨骏之弟杨济,做他的二夫人。非我本意,父命难违。 后来贾皇后发动政变,诛杀杨太傅三族,我夫君惨遭贾后毒手。我也被迫逃到白城。至此…” 吕沐秋听得感慨万千… 裴泰到了伙房,苏蕙正在烧火煮早饭。 两人一天没见,就有许多话说,好像攒了很久。 “泰哥哥……”成了同一门下徒弟了,苏蕙还是改不了口叫师兄,叫得那么甜。“可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杀死那些官兵的吗?” “唔,当然可以啦,等我先把司马夫人的药给煎好,再给你细说。”裴泰拿了父亲给司马夫人包的中药,倒进一个石臼内,用石杵将那些药使劲捣碎,然后倒进苏蕙给他找来的砂锅里,放到石炉上准备生火。 苏蕙急忙从正烧火的锅炉中掏出几根燃烧着的木柴,插到石炉中,石炉的膛里就“轰”一下着起来。从砂锅边冒出许多细细的火舌。 这个聪慧的小师妹真会体贴关照人。有她的帮忙,中药很快就煎好了。 苏蕙把药端给珠儿,道:“珠儿姐姐,夫人的药煮好了,给你端过来了。” 珠儿见眼前这个小妹妹聪慧伶俐,鹅蛋似的笑脸上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齿如瓠犀,非常可人,她接过药碗,道:“谢谢妹妹,妹妹长得真标致,姐姐见了都羡慕得不行。” 苏蕙“嘿嘿”一笑道:“姐姐真会说话,姐姐也很漂亮呢!” 珠儿赶紧端着药,服侍司马茜茜喝下。三人赶了一夜的路,都累了。 苏蕙又端来早饭,三个人吃了一些,便都休息了。 裴泰从怀中拿出花媚紫的书信,又看了一眼,然后藏到床下收起来。 珠儿只比苏蕙大五岁,从此两人成了好姐妹,把寺里所有人的饭食都给包揽了。 吃了几副药后,司马茜茜的病就渐渐好了。 过了两天,她便能下床自由活动,跟正常人一样了。 寺内又多了两个人,比以前更热闹了。吕沐秋有时和司马茜茜两人花前月下,叙叙旧。 单飞师父则一心教裴泰和苏蕙武功,偶尔,珠儿也跟着比画几下,学得一点皮毛。 …… 有一天,裴泰和苏蕙,珠儿在寺门口的竹林里一起练武。 忽然,裴度生和神匠刘一手匆忙赶来,两人都背着包袱,看起来像是要远行。刘一手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很宽的宝刀。 裴泰感到一丝不安。 见到裴泰,裴度生情绪有点激动。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道:“泰尔,你母亲她不在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像一个晴天的霹雳闪过,天仿佛塌了下来。 裴泰眼前一黑。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泪“唰”一下涌出来,“爹,不可能吧,不可能的!” 裴度生他缓缓道:“昨日下午我出去给人看病,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回来后,就发现你母亲倒在血泊中。 邻人告诉我,有一群官兵来过,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的。我来不及通知你,就晚上在刘伯伯的帮助下,匆忙料理了后事。 然后就赶来告诉你,白城的家已经没法待了,那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你刘伯伯他也不想在白城待了,我们商量一起去凉州。 唯一的是,我对你放心不下,不过,你跟着我逃命也不是办法。你跟着两位师父把功夫学好。” 裴泰这时,泪眼模糊,悲愤交加。 母亲的种种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一帧一帧地连续画面。 天下最疼爱他的人就这样死了,消失了,被埋在地下了。 他发誓:“爹,我要下山为我娘报仇雪恨,把杀我娘的人碎尸万段。” “泰尔,虽然你有一定武功了,但是他们人多,等你再长大点了,武功越来越高了,到时候再报仇也行,再说,你要是再有个闪失,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裴度生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我心里气得不行。”裴泰一直气得浑身发抖。 “听爹的话,你好好着,我也就好。咱们爷俩都好好活着,比啥都强。我跟刘伯伯去凉州,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看看那边的情况。到时候托人给你捎信。你也可以过去,等战乱平息了,说不定我们还会回来的。” “好吧,孩儿就听您的话,先不惹事。”裴泰伤心地说。 “据你刘伯伯分析,现在朝廷他们还不会对江湖上的各个门派动手,他们怕天下门派联合起来对付他们,那时,他们就不好控制了。所以,你暂时在这儿应该是安全的。”裴度生道。 刘一手接着说:“是啊,泰儿,你爹说得没错。你就安心在这儿练武,等你长大了再报仇也不迟。到时候刘伯伯也帮你的,刘伯伯跟你一样,恨死那帮朝廷的狗了。”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嗯,刘伯伯。” “我把你娘葬在城门外二里地的山坡上,就是爹带你采过药的地方,那里有棵高大的桑树。但是,记着,千万不要现在去。山下到处都是官兵。”裴度生道。 “嗯,孩儿记住了。爹,你和刘伯伯路上也多加小心。”裴泰长出一口气说,他现在希望爹看到自己不会冲动。 他刚才激动得手一直抓着刀,苏蕙也担心他意气用事,两只如柔荑的手,按在他的手上,他难以平复的愤怒才渐渐缓和下来。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以等。 珠儿也站在他的身边,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心理安慰。 此时,司马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