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早朝时说了关于你的事儿,朕给你机会放你离开,别再回来了,朕不想再看到你被厉衡如此糟践。”
虞清仪饶有兴趣的问道:“陛下不是答应我,重新给我找个人家吗?”
“莫要拿朕取笑了,厉衡权势滔天,现在整个大楚都是他在执掌大权,只要还在国境内,你根本就无处可逃。”
虞清仪对这种话没有半点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
“逃出去了,能去哪儿呢?往后的日子,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吗?”
“外面的世界大着呢!你自幼生长在皇宫内,还有许多风景没有看过,这一次,朕愿赦你离开大楚,带着你皇兄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她想说,她以为沈应舟会有私心把她从厉衡手里抢过来留在皇宫里,没想到他并不想让虞清仪成为男人之间争来抢去的玩物。
他宁愿豁出去放她离开!
末了,虞清仪答应道:“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虞清仪一如既往地训兵,这批没有丝毫基础的兵在她的教导下,现在多少也能有些模样了。
虞清仪遂向张校尉汇报道:“我觉得这批兵差不多没问题了,让厉衡找个时间过来验吧。”
但张校尉却回道:“摄政王不是闭关了吗?”
虞清仪一怔:“什么?”
“你不知道?我以为摄政王的事,你最清楚呢!过几天不是去北疆吗?摄政王说他正常出征,然后就回去闭关了。”
怪不得虞清仪察觉到厉衡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叨扰她了。
怎么又闭关了?又像上次一样真气亏空了吗?
上次是为了给她疗伤,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虞清仪纯是有些好奇,毕竟他死不死的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这批兵,他还审不审了?”
张校尉“啧啧”两声道:“你就直接带上吧!你以为你上批兵按照以往的要求能合格吗?还不是摄政王放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们过审了?”
这话虞清仪就不乐意听了:“张校尉,你说句公道话,我那批兵现在不行吗?他们不比你们队里那些精兵差多少吧?”
张校尉认真的道:“那是你又多训了几个月啊!你看你现在这批新兵呢?是不是再让摄政王去审,他还得给你放水?”
虞清仪还真就不稀罕厉衡给她放水,奈何厉衡现在闭关没法审查,她只得加大训练的强度。
不过,她好像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厉衡也要出征吗?
有厉衡跟着,她哪里还有机会跑了?上次都跑到村落里了,结果让厉衡硬生生从井底挖出来了!
于是,在出征的那一日,虞清仪像往常一样骑马站在第十八排和第十九排前方,而这一次,冯副将却在当日私下里给了她一张虎符。
虞清仪诧异的道:“这是给我的?!”
这可是调兵虎符啊!这玩意儿能随便给人?
但看冯副将的神情,他应该是挺清醒的:“皇上给你的权力,不过这张虎符只能用一次,有摄政王在,奉劝你不要胡来。”
看来沈应舟真的把生的机会给她了,至于能不能离开,也只能看她自己了。
罢了,先留着吧!
不多时,队伍再次前往北疆了,这一次,厉衡带了一千人,依旧没带多。
但他这一次会看住虞清仪,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失踪了。
上次若不是为了找她,他也不至于大规模调兵。
他闭关了一个月,将体内毒性的影响压到了最低,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中了毒,也不能有任何一个活人知道,甚至连虞清仪都不能告诉。
更何况,现在虞清仪的心已经偏了,她不会服他的管,唯有军纪能镇住她。
队伍前行了三日,未曾休整,队伍里很多将士都诧异着虞清仪先前中箭吐血,而且那箭插入了内脏,现在真的没留下后遗症?
但他们都知道她是厉衡的人,也知道她的脾气和实力,于是根本没人敢问这茬。
直到队伍再一次抵达北疆。
这一次,虞清仪已然适应了北疆的恶劣环境,同时也熟悉了驻扎的流程。
和先前一样,她不需要特殊待遇,但一百三十二人却领了十四个帐篷,第十八排的司马吴峰回来道:“这个帐篷是冯副将说给虞教头的,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安排的……”
虞清仪却拒绝道:“我说了,我不需要特殊待遇。倘若这事传出去,让旁人如何看待?物资紧缺的情况下,谁都可能有特殊待遇?那队伍岂不是乱了?拿回去!我不要!”
虞清仪不信这是厉衡给她的,但不管是不是,她都有她自己的原则。
要么一开始就别让她入军,要么入军后就别拿她当女眷。
带兵打仗若是还特意区分男女,那女人就根本不该破例上马。
于是,吴峰也只得把这个帐篷送了回去。
在厉衡得知虞清仪居然不要营帐的时候,心绪十分复杂。
按理说,她的言论没错,他不能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正因如此,他才当着六千大军的面射杀她以稳军心。
但她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