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被这突然冲过来的大娘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大娘,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吗?”
大娘泪眼婆娑,一边抽泣一边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去年我得了重病,我儿子虎子为了救我,找高老爷借了五块银元。”
陈刚扶着大娘坐到了凳子上,轻拍着她的脊背。
“您慢慢说。”
“结果一年不到,五块大洋就涨到了五十块!我们哪儿还得起啊,没想到高老爷竟叫人打断了虎子的腿!”
说到这儿大娘的嘴唇颤抖,眼中悲愤交加。
“他天天派人催债,每次都冲进屋里打砸抢,还放出话说,再不还钱,就要把我这把老骨头也拆了,唉,我们可怎么办啊!”
“还有这种事儿!太欺负人了!”
军需部长陈刚的脸上带着怒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地主恶霸在乡亲们头上,剥削压榨作威作福!
本来上面决定的,是明天再处理阳城的地主恶霸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必须得马上解决!
他指派了身旁的两个战士,“你们俩先送大娘回去,再看看虎子的伤势如何,需要的医药费,在财政部长那里支取。”
“是!”
陈刚压着心中的愤怒,走到了首长们所在的营地,这个事情他必须上报。
当陈刚给首长们讲述了这件事后,大家一致拍板,解决村里的地主恶霸问题拖不得,马上就要进行!
“这高显贵是阳城最大的地主,骑在人民的头上当吸血鬼,咱们就从他开刀!”
这次的任务正好分配给了他们第十六营,指导员刘耀文带着一百多个战士,向着高家的方向前进。
正在专心缝制衣物的周月,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月月姐姐,这次的任务你要一起去才行哦!高家把东西藏的很隐秘,大家很有可能找不到的!】
周月点点头,这些人肯定是会转移财产的,藏的地方必定隐秘。
若是没有人指引,找到的难度就太大了,大家肯定像无头苍蝇一般。
周月以上厕所的借口,从人群中脱身出来,远远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
在阳城很多人盖的都是土坯房,经济比较困难的,还会盖茅草屋来住,茅草屋到了冬天就漏风,和冰窖一样寒冷。
而高家的大院是很气派青砖瓦房,占地面积很大屋舍繁多,还专门修了个花园供他们玩乐。
刘耀文敲响外面朱红色的大铁门,敲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开门。
指导员朝后面的战士挥了挥手,“把门撞开!”
这扇大铁门虽然牢固,但是在战士们一波波的撞击下,也显得摇摇欲坠。
当铁门快被撞开时,大门被人打开了,来开门的人正是高显贵。
他脸上带着虚伪的假笑,两只手握在一起作了个揖。
“哎呀!军爷到访,真是有失远迎啊!不知军爷们有何贵干?”
刘耀文作为指导员,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到谁都是一副笑脸,如春风般温和。
可现在他却板起了脸,“吴大娘和虎子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高显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该死的老婆子和那个死瘸子,竟然还敢去告状!
等这事儿他应付过去了,看他怎么了收拾他们!
高显贵露出无奈的表情,“军爷,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对吧!他们自己要借钱的,和我有什么相干?”
刘耀文被这家伙的无赖气的不轻,“人家不过是借了五块银元,你让还五十块?你这是借钱吗?你这是抢!你要逼死他们吗!”
高显贵被他这一通呵斥,弄得有些心慌,赶忙服软。
“好好好,那这钱就不让他们还了,行吗?”
刘耀文继续说道,“不光是这钱的问题,也不光是吴大娘的问题!这么多年你压榨剥削乡亲们,你说怎么解决?”
高显贵听到这番话有些急了,“你这说的什么话?给我脑袋扣屎盆子是吧?!我哪有压榨剥削?我不过就收点儿地租罢了!”
“收点地租?”刘耀文冷笑了声,看来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耀文从怀里拿出两张信纸,放在了他的眼前。
这信是刚才在路上,乡亲们交给他的,在这上面罗列了高显贵的一系列罪状。
第一条就是定高价地租,地租的价格高的离谱,每次交完地租后根本剩不下多少。
遇到收成差的时候,甚至还要倒贴给他钱。
第二条就是放高利贷,天价利息,借出去的钱,利滚利就像滚雪球一般。
利息远超本金好多倍!如果还不起,他就让人上门逼债,不仅进屋打砸抢,而且还逼着别人卖儿卖女。
下面还罗列了好多他欺压百姓,触犯法律的恶行。
最后是许许多多乡亲们的手印,一个个血红的手印,彰显着他们受到的迫害。
高显贵看完了这封联名举报信,整个人身子一颤,差点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脸色十分惨白。
刘耀文收回信纸,“鉴于你之前的行为,